親,是否要屏退下人們……”

老太君冷冷一哼:“不必了。”接著又向下掃視了一圈,武將世家一品誥命的威風一露,哪裡還有半分素日裡老人家的慈眉善目,看的各人心裡都是一顫。

老太君開口,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今日之事,若傳出去隻字片語,這花廳裡的奴婢,無論什麼頭臉,一律打殺,聽明白了嗎?”

眾奴婢趕緊跪下道了“不敢”,老太君這才點點頭:“都給我脫簪!”

如箏早就解散了頭髮,眾人一看便知,她頭髮齊整不帶一絲瑕疵,此時老太君一聲令下,浣紗等四個大丫鬟也拔了簪子,烏黑的長髮便展現在眾人面前,如書哼了一聲,也帶著丫鬟們脫了簪子,亦是無半點缺損,如文如棋也分別脫了簪子,最後就只剩下如嫿,顫巍巍站在那裡,臉上一絲血色也無。

老太君斜了她一眼,也不多說,衝韓嬤嬤使了個眼色,韓嬤嬤便上前福身到:“四小姐,得罪了。”不顧如嫿拼命躲閃,一把拽下她簪子,她滿頭黑髮垂下,左鬢邊靠近頭頂的位置,赫然便露出一塊頭皮。

如嫿見再也瞞不下去,尖叫了一聲便跪倒在薛氏面前:“母親,有人暗含女兒,那賤人誣陷女兒!”她聲音淒厲,聽得薛氏撕心裂肺地,一旁的薛瑾也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本來是要攀扯如箏,卻把自家姑表妹給繞了進來。

此時老太君一聲厲喝:“給我住口!哭啼嘶叫成何體統!”如嫿被她一吼,嚇得倒了口涼氣,便哽咽咳嗽地幾乎背過氣去,嚇得薛氏幹嘛蹲下給她一通撫。

老太君又轉向薛瑾:“瑾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頭髮究竟是誰給你的?!”

薛瑾此時也嚇傻了,囁嚅到:“我……我也不知,是個丫頭,叫紅嬌的……”

老太君神色一變:“哦,可這闔府上下,就沒有一個叫紅嬌的丫頭,倒是你四表妹的丫鬟叫紅綃。”她似是無意中說出這麼一句,眾人面色都是一變。

老太君又問到:“你看清那丫鬟的面目沒有?在不在這花廳之中?”

薛瑾此時更加不敢多言了,只是搖頭:“天色太黑,我沒看出來。”

薛氏此時卻心念一動,抓住了一絲生機,當下起身一腳踹在旁邊跪著的紅綃心口:“小賤人,我好吃好喝養著你,你卻做出此等沒臉沒皮的事情,還剪了你家小姐的頭髮栽害,快說,是誰指使的?!”

紅綃此時卻是嚇傻了,沒聽出她的暗示,只是叩頭如搗蒜:“夫人明鑑,奴婢真的沒有啊,小姐的頭髮是自己脫落的,如今房裡還有呢,是鬼剃頭啊夫人!”她胡亂叫著,薛氏卻只是橫眉立目讓她招出主使。

老太君如何不知她走的是什麼心思,如今看矛頭已經轉向如嫿,也就不再給她們攀扯如箏的機會,當下起身厲喝到:“夠了!烏煙瘴氣鬧了半宿,還嫌不夠丟人麼?”她冷冷地看著薛瑾:“瑾兒,我好心讓你隨棋兒回來住對月,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肖,膽敢染指你四表妹的丫鬟,明日一早你們便回去吧,我這裡待不起你這樣的貴客!”薛瑾哪裡還敢說什麼,自喏喏應了,老太君又轉向薛氏:

“此一番醜事,皆因你靜園而起,好端端的差點汙了我兩個林家女兒的清白,說起來皆是你御下不嚴所致,趕緊帶嫿兒回去,好好安撫,此事便這樣揭過吧。”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侯府主母夫人,凡是不要想差想漏了,不然再出一次這樣的事情,嫿兒的婚事保不保得住,便是我也不敢說了!”

她這句話,著實讓薛氏心裡一震,知道此番自己是再也不能有什麼動作了,趕忙低頭應了,自帶著哭的岔氣的如嫿離開了花廳。

老太君又掃了紅綃一眼:“這個丫頭無恥勾引主子,陷害小姐清譽,不可再留,”說著看看韓嬤嬤,韓嬤嬤點了點頭,伸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