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天天打擾怪不好意思的。打這電話的時候朱成玉就在邊上,一邊聽著一邊白眼,他娘要是知道啥叫不好意思,估摸著太陽也會怕熱。

“你什麼樣子,趕緊給收拾收拾,你還沒見過樑家爸爸,要給人留點好印象。梁家把碧落和立華都教得書卷味兒十足,肯定是喜歡溫厚博學的孩子,可是你除了嘴皮子溜點,可沒什麼長處。現在我明白你爸的話了,關鍵不在碧落好不好,而在你有沒有問題!”姚安憶心說梁家啊,就算境遇到了這樣的地步,骨子裡的大家底蘊卻是半點不失,反觀自家兒子從來就沒個正形。

但是姚安憶可不知道,梁爸爸屬於那種年青時胡天胡地、放蕩不羈的,現在人到中年,兒女大了才收斂,要不然朱成玉和梁爸爸比起來,就只能說這孩子太正經太端正了。

聽著姚安憶的話,朱成玉忍不住長嘆一聲,說:“媽,您兒子我沒那麼差勁!”

“一邊老實待著去,等會兒去機場接你爸!”姚安憶扔下一顆炸彈,笑眯眯地轉身。

而朱成玉被雷劈在原地久久沒法回過神來,這……就雙方家長見面了,話說他和梁碧落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呢。而且兩人之間的交流也僅限於說起顧深的時候,娘咧,不覺得太快了嗎。一切來得太突然,他沒有絲毫準備。

“媽,你可太誇張了,小心把碧落嚇跑了,她本來就在殼裡縮著呢,你這樣非把她嚇得不敢伸腦袋不可。”

白了自個兒子一眼,姚安憶一邊戴上手套洗水果,一邊說:“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家長的事家長會解決掉,孩子的事當然就只能孩子自己解決了。要是到最後碧落還是不喜歡你,我就認碧落當女兒,反正你妹也天南海北的不見人影,而且我喜歡的東西這孩子看不順眼。唉……碧落怎麼不是我女兒呢,多貼心一小棉襖啊!”

搖了搖頭,朱成玉忍住吐血衝動,姚安憶從小就眼饞別人家文文靜靜的女兒,反而對自己家那假小子樣的朱成雲有點煩。按朱成雲的話來說,這叫補償轉移療法!

“媽,成雲要是聽了又該說自己是撿的。”

“對,你們倆都是我在巷子口的槐樹下撿的。”天底下的孩子,大多數都是爹媽撿的,這招騙了天下多少孩子啊!

電話聲響了起來,是朱匯承打來的,電話一接通朱匯承就說:“成玉,我在機場,趕緊地來接我,這地方怎麼東不是東,西不是西的都把我給弄糊塗了。”

“爸,您在機場裡待著,我馬上來。”做為兒子,朱成玉實在不想點破朱匯承其實方向感不太好的事實,也就這方向感不強的,竟然還一種穩穩實實地升到現在這位子上。在時候朱成玉自己想想都覺得,真是多虧了自個兒那曾爺爺,要不是他老人家面子忒大,估計也沒他家現在的光景。

接了朱匯承從機場出來,朱匯承看了幾眼,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G市很亂啊!”

路亂,車亂,房子亂,人多起來也亂,當然這只是指遠郊的地方。到了市區裡,哪哪的城市還不有幾條能停飛機的街道,大寬馬路,現代化的高樓大廈,G市就是這樣矛盾,而遠郊保持著原始的狀態,而城市卻迅速地發展著。

朱成玉接了一句,說:“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上,除了沒人的地方哪不亂。”

“顧深打過電話給你吧,有沒有說他家裡的事?”此時一切塵埃落定,朱匯承才嘆了口氣問道。

“爸,你不該瞞著我的,我知道這不是我能插得上手的事情,但是應該讓我知道,你們的手段是政治上的、人情上的,我們小輩自然也有小輩的手段,無關政治,更不關人情。爸,您太小看兒子我了,遊蕩幾年這點事都穩不住,那我就對不起咱曾爺了。”知道朱匯承是為自己好,朱成玉話裡沒有任何怨怪的意思,父母家人,兄弟朋友本來就是在同一位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