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廟裡的高僧神尼這種世外之人。反正他們不會有子女,又是信佛之人,相信佛法無邊,普渡眾生,也願意上契。

像賀寧馨這樣位高權重的貴婦主動給人上契,在大齊朝就算不是絕無僅有,也是鳳毛麟角了。

沈氏放下一半的心,暫時相信賀寧馨是沒有惡意,可是上契這種事,非同一般,不是她能決斷的。

沈氏舒展了眉頭,帶著些歉意道:“夫人所提,也是好意。若是能成,對兩個孩子也好。可是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還望夫人稍等幾日,讓我跟家裡人商議商議再說。”

賀寧馨也沒指望裴家人會立刻答應她,含笑點頭道:“應該的。大少奶奶就幫寧馨在裴老爺子和夏老夫人那裡多多美言幾句。”又向沈氏保證,只是圖走動起來方便,沒有別的所求。

沈氏應了,又和賀寧馨寒暄幾句,賀寧馨便起身告辭回府。因為夏老夫人那裡還在午睡,賀寧馨也沒有過去打擾,就讓沈氏幫她向裴老爺子和夏老夫人道了別,自己先回去了。

賀寧馨走後,沈氏叫了楚謙益的乳孃姜媽媽過來照看他,自己先去了夏夫人屋裡打探了一下。

夏夫人正好午睡方起,見沈氏來了,便出聲讓她進去了。

沈氏見楚謙謙還睡在一旁,便低聲道:“娘,媳婦有些話,要跟娘說。”又瞥了楚謙謙那邊一眼。

夏夫人見狀,叫了楚謙謙的乳孃洪媽媽過來看著她,自己跟了沈氏來到外屋坐下,問道:“何事?”

沈氏上前,低聲將鎮國公夫人剛才所求,詳細地對夏夫人說了一遍。

夏夫人聽了,也覺得奇怪,道:“怎麼這樣看得起我們益兒和謙謙?——難道真有前世的緣分這回事?”

沈氏拿帕子捂了嘴笑,道:“娘真是會說笑。人都用‘前世的緣分’來做親的,娘怎麼說到這上面去了?”

夏夫人也好笑,道:“就是突然想起來了。”低頭沉思了半晌,夏夫人若有所思地道:“這事晚上吃完晚飯之後,再跟老爺和書仁一起商議商議吧。”書仁便是沈氏的丈夫,夏夫人的嫡長子裴書仁,如今已在在翰林院大學士這個位置上做了兩年多快三年,都在傳他就快入文淵閣做閣臣了。

晚上吃完飯之後,夏夫人讓乳孃將孩子們帶走,便和裴老爺、裴書仁,還有沈氏一起,去了花廳吃茶閒話。

花廳的八扇大隔窗四敞八開,院子裡看不見一個人影。

侍女們上了茶之後,便退了下去,沒有守在屋子周圍。

夏夫人見人都去盡了,才示意沈氏說說今日鎮國公夫人所求。

裴書仁頭一個就皺起了眉頭,道:“鎮國公府到底有什麼要有求於我們的?”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裴書仁直覺是為了朝堂上的事,所以鎮國公夫人藉故從兩個孩子下手。

夏夫人卻不那麼認為,聞言搖頭道:“我看跟鎮國公府沒有什麼關係,是這位鎮國公夫人一人所求。”

見裴書仁一幅不相信的樣子,沈氏也幫著婆母夏夫人說話:“大爺若是今日也見過這位夫人同兩個孩子相處的樣子,就一定不會這麼說。雖然我也不知鎮國公夫人為何對益兒和謙謙如此青眼有加,可是此事對兩個孩子來說,其實是有利無害的。”就算上契,兩個孩子也不會去鎮國公府跟著那位夫人一起生活,所以倒是不用擔心她會藉機害他們。相反在大面上,鎮國公府倒是成了兩個孩子的後臺。誰要動這倆孩子,鎮國公府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來給他們撐腰。

裴老爺在上首微微點了點頭。沈氏說得話,倒是跟他想得差不多。

裴書仁一轉念,也想明白過來,點頭對沈氏笑道:“還是夫人大才,將此事想得清楚明白。為夫確實有些著相了。”

沈氏忙道:“大爺不像我和娘,對那位鎮國公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