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常常命我把席勒少爺捉回公司裡去工作,老實說,連我都覺得席勒少爺實在太不像話了。”

“埃米爾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先生也因此警告過席勒少爺好幾回,並拒絕替席勒少爺支付生活之外的額外開銷,希望席勒少爺能知所警惕,可惜席勒少爺絲毫不懂得收斂,還到處放話說先生已立他為繼承人了,再以先生的繼承人身分到處掛帳,甚至上賭場欠下不少賭債呢!”

有其祖必有其孫,又是另一個弗朗!

雪儂暗忖,決定要警告埃米爾小心一點,然後望著卡帕娜夫人竟然筆直地正對著她而來,猜測對方想幹什麼?

不會是想在這種地方“招攬生意”吧?

卡帕娜夫人先看一下亨利,再以一種貴族式的高雅腔調詢問:“難得在這裡見到東方人,請問這位夫人是?”

原來她是認出了亨利。

雪儂恍然大悟,正想回答對方,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亨利便搶先替她回答了,而且神態間十分得意。

“於夫人是先生的未婚妻。”

聞言,卡帕娜夫人即刻收回目光移向一側,“原來是你們那位席勒少爺的未婚妻。”她低語,口氣間隱約有幾分輕蔑,別說禮貌上的打招呼,似乎連看都不屑再多看雪儂一眼。

“不不不,是埃米爾先生,他也到巴黎來了。”亨利鄭重更正。“自從埃米爾先生的宅邸興建好之後,埃米爾先生從沒有來過,因此那兒一直都只有管家、廚師和兩位雜務女僕,埃米爾先生來得又很突然,來不及徵僱新的僕人,索瓦老爺才會把我調到埃米爾先生的宅邸。”能夠甩開那個狐假虎威的紈絝少爺,升級伺候真正的“老大”,這就是亨利得意的地方。

“裘雷歐瓦?他離開夜丘了?”卡帕娜夫人錯愕地驚呼,目光刷一下又拉回雪儂身上,眼神中除了驚愕之外還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他的……未婚妻?”

有問題!

雪儂眯起雙眼。“你認識埃米爾?”女人是好奇的動物,尤其是有關於“她的男人”的事,不立刻問出來腦筋會暴走的。

卡帕娜夫人又盯著雪儂看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每年十一月,我都會親自到勃艮地選購葡萄酒。”表情已回覆原先的端莊高雅,聲音柔和溫婉,就像貴夫人最完美的典範——專門放在櫥窗裡展示用的。

“所以,你認識他一段時間了?”

“三年。”

“是嗎?我認識埃米爾十年了!”雪儂脫口而出,帶著很明顯的炫耀性質,說完才察覺自己的表現很幼稚又無聊,超丟臉。“呃,我是說,我好像從沒聽他提起過你。”

卡帕娜夫人眼中掠過一絲黯然。“或許對他而言,我只不過是一個客戶,不值一提吧!”

見狀,雪儂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位卡帕娜夫人對埃米爾的感覺可不僅僅是單純的主客關係而己,卡帕娜夫人要是對埃米爾沒有什麼“特別A計畫”,她就把眼睛挖下來炒辣椒!

只是不知埃米爾對卡帕娜夫人又是什麼想法?

原計畫晚餐時間過後再回埃米爾的宅邸,但與卡帕娜夫人分開後,雪儂馬上就吩咐亨利送她回家。

“咦?你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過剛好,我有事要問你!”

顧不得訝異,她一把捉住埃米爾,只顧把埃米爾往書房裡拖,沒注意到埃米爾與雅克交換了一下眼色,雅克還比了個OK的手勢。

沒錯,是今天!

“說,你跟卡帕娜夫人有什麼關係?”前言省略,一開口便直搗黃龍。

“生意關係。”埃米爾好像早有準備,以最從容的態度回答她。

“她很美!”雪儂指出事實。

“的確,像懸掛在皇宮大廳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