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個熟識的朋友,大多見了不敢過去交談。這也難怪,昨日他逼訊林震南,半路卻被一名華山派的弟子攪了局,等到好不容易擺平了攪局之人,林震南夫婦卻是不翼而飛,也不知是死是活。若是死了那還好說,充其量只是沒了《辟邪劍法》的訊息,若是還活著的話,他滅了福威鏢局滿門這事恐怕會給青城派帶來滅頂之災啊。

五嶽劍派華山、恆山、泰山三派掌門俱已在堂中入座,但是衡山派莫大掌門卻遲遲沒有現身,讓人不免生出許多猜測。坊間相傳,劉正風雖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一手三十六路“迴風落雁劍”上的造詣,早已高出掌門人莫大先生很多,門下的弟子,個個又勝過莫大先生門下。師兄弟兩人一直不和,劉正風家大業大,不願跟師兄爭這虛名,因此要金盆洗手,免得衡山派中發生門戶之爭。

至於身為五嶽劍派之首的嵩山派,不僅掌門沒有現身,就是連一個弟子也沒有出現,讓人不免心生疑惑。

眼看吉時將至,劉正風走到群雄身前,滿臉堆歡,揖請眾人就座。群雄紛紛坐定,僕役上來獻菜斟酒。一名弟子端出一張茶几,上面鋪了錦緞,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只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禮炮,跟著噼裡啪啦又連放了一連串小爆竹,在後廳、花廳坐席的一眾後輩子弟,都湧到大廳來瞧熱鬧。

劉正風笑嘻嘻的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聲說道:“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眾位年輕朋友。各位遠道光臨,劉正風實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這半輩子浪跡江湖,早已厭倦了江湖的打打殺殺,今日金盆洗手,從此不過問江湖上的事。我門下弟子如果願意改投別門別派,各任自便。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請眾位好朋友作個見證。以後各位來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劉某人的好朋友,不過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了。”說著又是一揖。

場上群雄雖是對劉正風退出江湖一事各懷心事,但見他心裡已決,紛紛道賀。劉正風轉身向外,朗聲說道:“弟子劉正風蒙恩師收錄門下,授以武藝,未能張大衡山派門楣,十分慚愧。好在本門有莫師哥主持,劉正風庸庸碌碌,多劉某一人不多,少劉某一人不少。從今而後,劉某人金盆洗手,卻也決計不用師傳武藝,以求升官進爵,死於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門派爭執,劉正風更加決不過問。若違是言,有如此劍。”右手一翻,從袍底抽出長劍,雙手一扳,拍的一聲,將劍鋒扳得斷成兩截,他折斷長劍,順手讓兩截斷劍墮下,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中。

群雄一見,皆盡駭異,自這兩截斷劍插入青磚的聲音中聽來,這口劍顯是砍金斷玉的利器,以手勁折斷一口尋常鋼劍,以劉正風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的折斷一口寶劍,則手指上功夫之純,實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詣。

劉正風臉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

劉正風微微一驚,只見四個黃衫大漢走進門來,左右一站,然後一個身材甚高的漢子舉著一面寶光燦爛的錦旗走了進來,道:“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之命,請劉師叔金盆洗手之事暫行押後”。

劉正風臉上微微變色,心道:“怪不得五嶽劍派只有嵩山派一直未有人到,原來左冷禪竟要阻我金盆洗手,難道左冷禪已知道我的事了?今日若洗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