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隨趙雍征戰多年的老卒,其中便以曲侯王陵為首。他見信期拒絕主父,便憤然嚷道;“都尉,主父本就是趙國之主,你為何拒他入內。”

“住嘴。”

信期厲色道;“我才是禁衛統領,主父雖是趙王之父,卻並非趙王,除了大王之外任何人不能調動禁衛。”

信期的話讓場上一片譁然,許多老卒紛紛叫囂為了上來,在他們心中主父才是趙國之主,至於趙王不過他王座上的一小孩子而已。

信期見形勢不妙,連忙使眼色讓自己的親兵圍了上來,將自己和亂兵隔開。

主父在下冷眼看之,忽然提高聲音喝道;“信期阻寡人入宮,形同謀逆。來人,給我將他拿下。”

城上禁衛老卒轟然應諾,王陵帶頭,一眾士卒紛紛拔出佩劍圍攻了上去。信期拔出佩劍厲聲喝道;“主父意圖謀害大王,眾軍聽我號令,剿殺叛軍。”

信期雖然平時在禁衛中威望甚高,但終究是無法和主父相比。主父號令之下,便有大批的死忠之士蜂擁而至,想要將信期拿下邀功。還有數十人翻下城樓,去開啟宮門迎入主父。

原本還重兵在手的信期,在主父的號令之下手下紛紛倒戈,竟只有數十名親兵聽令於他,其他士卒大多都是猶豫不決,選擇了在一旁觀望,任由數百名亂卒圍攻信期。

宮門很快就被開啟,趙雍在反正的禁衛士卒的擁簇下走上了城樓,此時城樓上的纏鬥也已經有了結果,信期身邊的數十名親兵在數倍湧至的禁衛老卒的圍攻下大多身死,只有數名身手高強的些的圍在信期身旁苦苦抵抗。

信期見大勢已去,又不願追隨自己多年的兄弟們身死此處,無奈下只好棄劍長嘆道;“罷了。主父,你贏了。”

趙雍終究是欽佩血性之人,當下也不為難信期,只是令人將他捆住等待發落,又令部下原地待命,他自己則大步的衝向趙王寢宮。

東門的騷動已經驚動了寢宮中戍守的禁衛和宮人,慌亂之下見是主父手提長劍隻身前來,哪來還敢抵抗,皆是紛紛跪下請安。

趙雍如入無人之境,直接衝到了趙何的寢宮,用腳踹開宮門走了進去。

殿中已經點起了燈光,趙何身穿寢衣正臉色蒼白的坐在座上,面帶惶惶之色。

趙何剛剛被人喊醒,慌亂之中聽說父王要殺自己頓時嚇得手足冰冷,許久才回過神來了。先是手慌腳亂的想要逃跑,可聽見門外殺聲不斷心中有十分害怕,又退回房中。

趙雍一腳踹開大門,提劍大步邁了進去,見趙何正在殿中,便停住了步子原地冷冷的看著他。

趙何見父王臉色緊繃,再無半點原來的和藹之像,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猶如陌生人一般。

饒是他為王多年,早已習慣了堅強自立,可此刻在父親面前,他心地最柔軟的脆弱終究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害怕逐漸被委屈取代,眼眶一紅,站了起來抽了抽鼻子,有些哽咽的喊了一句“父王。”

趙雍一怔,心中的恨意竟然隨著趙何這一句滿是委屈的“父王”消退了大半,神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只是皺眉喝道;“看看你的樣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哪裡還有半點趙王的樣子。”

趙何卻是紅腫著眼睛,一直低著頭,半響才抬頭望著趙雍手中的劍哽咽道;“父王,你是要殺我嗎?”

趙雍冷哼一聲,順手將劍回鞘,道;“你是我兒子,我殺你作甚。”

“那父王是要廢了我嗎?”

趙雍瞪了他一眼,道:“你本來就是我立的,我廢你不是抽自己嘴巴嗎?”

“我只是來問你,楚王之事你即不請示也不通傳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王,還有沒有我這個主父。”

趙何見父王並不是來殺自己也不是來廢自己的,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