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擊,她是星輝未來的一姐,怎麼忽然間就香消玉殞了?他好像覺得當初星輝的四朵金花被下了詛咒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出事。下一個會是誰?他看著白霜,卻更擔心天真,她那麼倔,肯定得罪不少人,況且,現在她身邊連個保護她的人都沒有。這樣想著,他不由得加快了油門,他想快點見到她。

下了車,因為動作太快,白霜穿著高跟鞋,扭了腳。正嘯顧不得這許多,便道:“你回車上揉揉,我先去上去看看!”便飛快地跑進醫院。

正嘯衝進醫院,激動地問了導診臺,那個值班護士一聽是找林玉汝,就說“跟我來”。正嘯匆匆地跟著她走,一直走著,越走越陰森,那個護士沒有帶他去搶救室,也沒用帶他去重症病房,而是直接去了——醫院的太平間。

玉汝死了。

天真站在太平間外,玉汝的屍體被藍色衛生布隔離著,院方說自殺死者還需要法醫鑑定,親屬暫時不能靠近。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看到親近的人死去,更沒有親眼目睹一個人,渾身是血,怎麼喊她都回應。她的腦子一會兒一片混亂,一會兒又一片空白,她欲哭無淚,唯獨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然後快點醒來。

正嘯看見她時,心痛了。他從沒見過天真這個樣子:她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兩腮凹陷,臉上和頭髮還沾染著斑斑血漬,再一看,衣服上、手上全是血。她的整個人都變了,籠罩著一層散不開的陰鬱。他知道她重義氣,現在活生生地看見林玉汝死去,肯定是精神崩潰了。

天真看到他,眼神也還是麻木,怔怔的,好像不認識他似的。

正嘯再也按捺不住,走過去輕輕一擁,她便倒在他肩上。她的身體冰冷而僵硬。

天真感受到正嘯身上的暖意,終於有了知覺,也不知道怎地,她並不想離開他的肩膀,任由他擁

著,她的哭乾的眼眶終於又在此刻受了刺激,一滴一滴,最後連成一片,過道里冷風吹過,只覺得臉上刀割一般犀利地痛。

正嘯也沒說安慰的話,他感受到她的身體在顫抖,便緊緊地摟緊她。此刻,他心如刀割,他很自責,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他不該把這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帶到這個明爭暗鬥的世界來,帶進來了卻又不好好保護她。

迷離間,天真看見白霜正呆呆地望著他們,天真終於清醒了些,她知道她不該這樣沒有理智地抱著王正嘯。便掙脫了他,往後退了退,木然站著。

白霜便走過來,拉起天真的手:“天真姐……”天真只是紅著眼圈,麻木地站著。

這時醫院裡來了個幾個警察。

一個警察過來說:“你們是死者家屬嗎?由於死者是自殺,我們警方會讓院方負責把屍體轉送去殮房化驗。化驗好會直接送入殯儀館,到時會通知你們。”

正嘯點點頭。天真只是愕然,人都死了還要化驗什麼。

隨後那個警察打量了一下天真,看她渾身血跡斑斑,便問:“是你最早發現死者的嗎?”

“恩。”

“那麻煩你隨我們去勘察一下現場,再回警局做個筆錄。”

正嘯看天真這個樣子去做筆錄十分擔心,但又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儘早了斷,不然外界就會胡亂猜測,拖延一分鐘就會產生無數的誹謗和流言。

正嘯便遞了煙給那兩個警察,“警察同志,她剛受到刺激,精神狀態不好,讓我陪她一起去吧!”

那個問話的警察打量了正嘯,接過了煙卻依舊一臉為難,道:“您是星輝的王少總吧?實在不好意思,這個勘察現場不能帶除了當事人以外的人去,這是局裡的硬性規定,我不能違規啊。不過您放心,我們不會為難她的。”

說著幾個警察帶著天真就要走,天真走過正嘯身邊時,看了一眼正嘯,正嘯的目光擔憂但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