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頁)
章節報錯
的事情降臨,卻還不如原野中的一株幽蘭來得重要。這令她漸漸地想到了自己,從剛剛甦醒到現在,也有好一段日子了,這段日子間,她滿腔充斥著仇恨與怨念,已經很久沒有放開心去觀察周身事物了。
直至前幾日,她見到了雲臻的詩詞。
他字裡行間的瀟灑氣質,給了她莫大的感觸。人好不容易活在這世間,是不是真的什麼都可以拋棄,什麼都不去想?只想著自己最在意的人事,悠然一生。
斜倚在清涼的藤椅上,文君華的眉頭終輕輕地皺了起來。隨後,她又對自己嘲諷一笑。自己目前卻還是做不到那般灑脫,她還是會念及自己未報的仇恨,以及,前幾日文李氏的小心翼翼的行為。這些無休止的黑暗與鬥爭,她終究是會念及。
仰頭望天,文君華的指尖觸到了無限溫良。雲臻,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真如他寫的那些詩一般,令人摸不著邊際,灑脫狂妄麼?
“小姐,外邊兒天雖暗了,卻還是不要呆久了罷,仔細中了暑氣。”說話間,穀雨已將一個剝好的荔枝遞到了文君華的嘴邊。文君華眯著眼用嘴接過,隨後便感受到了一股甜膩的冰涼,臉上瀰漫著的熱意也不由得消去了幾分。
她掩去了自己剛才的悵然若失,而是換了一臉愉悅的表情對著穀雨說:“穀雨好生細心的一個人,將來誰若能得了你去,真真是那人的福氣。”本是無心的一句讚賞,卻說得穀雨先是羞紅了面頰,隨後眼中閃過一絲不可言喻的苦色。文君華正沉浸在雲臻的詩句中,未能發現。
見穀雨許久不說話,文君華便又問道:“算算日子,你跟了我多久了?”
穀雨聞言,立刻來了精神回答:“穀雨十歲跟在小姐身邊,現今已經五年了。”不知文君華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穀雨的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
文君華自顧眯了眼微笑:“我瞧著你跟春分的感情甚好,怎她就沒學得像你這般聰穎?”遂想起春分那一臉木訥的樣子,不過文君華並不嫌棄,因為春分卻是個老實誠懇的人,從不愛撒謊。
穀雨一面再為文君華剝了個荔枝,待文君華吃了之後,方答道:“春分是個老實人,平日裡行為雖不大機警,但好在她為人勤懇,是個可靠的。”
兩人還欲說些什麼,卻見小寒滿臉憂色進了院子。見到文君華之後,見了個禮,隨後便神色閃爍道:“二小姐病了,就今日的事兒,早上奴婢見她還好好兒的,轉眼就病了,怕是不大樂觀。二夫人命大夫來瞧了,大夫說是急症,很是嚴重呢。”
文君華心中微沉,腦海裡竟浮現了文李氏那急急忙忙去禪房找和尚的樣子,當下遊移,問了小寒一句:“可是張大夫瞧的病?”張大夫是文府內養的郎中,如果這裡頭有貓膩,他斷然是不敢包庇的。
小寒聞言卻搖搖頭道:“張大夫前幾日看完小姐的手之後,不知怎地,就說家裡有事,向文府告假了好幾日,不見人影了。二小姐突然病了,二夫人著急著呢,便遣了人去外邊兒請了個郎中回來為二小姐瞧病。”
果然有鬼。
文君華沉吟片刻,便對小寒說:“去把白露找回來,就說我有事吩咐她去做。”
第011章 晦氣的病
“老爺,這可怎生是好,若媛兒有個好歹,可叫妾身如何是好啊,嗚嗚嗚……”文李氏抖動著雙肩,臉被絹帕掩了半邊,哭得好不傷心。而床上的文靜媛,閉著雙眸躺在那兒一動不動,靜靜的好似一尊雕像。瞧之臉色蒼白,神情脆弱,竟像極了上個月病重的文大小姐。
一時間,房內的氣氛變得微微緊張奇妙起來。
文君華靜靜而立,不停地觀察著屋內所有人的神色。文大少爺文赫林及其妻子柳雯綺兩個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凝重而深沉。倒是柳雯綺,那眼角還不時地露出幾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