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的眼睛裡只有沈遇樂,根本沒有注意到盈袖臉上的神情,皺著眉頭暗忖:難道他得到的訊息是錯的?

可是看看沈遇樂面色越來越紅,在盈袖懷裡扭動起來,兩條腿更是蹭來蹭去的樣子,鄭昊很是臉紅,忙轉頭看向別處,道:“只是肚子痛當然好,但是我看你表妹的樣兒,好像不止是肚子痛?”

盈袖這才點點頭,收了促狹的笑意,低聲道:“好像是有些不妥。我表妹身上越來越熱了。是不是發燒了?”

鄭昊心裡一沉:沈遇樂應該還是著了道了……

“這可怎麼辦?!”鄭昊回過頭,緊緊盯著沈遇樂看了一會兒,像是終於下了決心。對盈袖道:“把她交給我,我去給她找解藥!”

“解藥?什麼解藥?!”盈袖心裡一抖,忙將沈遇樂抱得更緊了,連聲道:“不用了!不用鄭二皇子客氣,我會去給她找解藥……”

“誰跟你客氣!”鄭昊急了,伸手要將沈遇樂搶過來,他抓住沈遇樂一邊的胳膊。往自己懷裡拖,“你放手!你不知道她中了什麼毒!”

還中什麼毒……

盈袖在心裡暗笑,但是對鄭昊這樣緊張沈遇樂也覺得好奇。心裡一動,將沈遇樂抱得更緊,仰著下頜傲慢地道:“鄭二皇子,男女授受不親。您還是先下車吧。等我送表妹回沈家再說……”

“回去就晚了!”鄭昊真的急了。站起來伸出胳膊,往盈袖懷裡要將沈遇樂拉過來。

兩人在車上爭執,沒提防大車突然停了下來!

三個人一陣趔趄,從座位上滾做一團。

唰!

車簾被一支馬鞭抖開,謝東籬沉著臉出現在大車前面,“你們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陰測測地,壓抑著怒氣。

盈袖被壓在最下方,中間是沈遇樂。最上面是拼命伸手要拉沈遇樂的鄭昊。

聽見謝東籬的聲音,盈袖恨不得把整個人藏起來。連腳都縮起來了。

鄭昊聽見謝東籬的聲音,忙扶著車裡的桌子坐穩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是謝副相?這麼巧?”

謝東籬騎在馬上,微微探身向前,手裡的馬鞭將大車的車簾撐開,月光下他的面容繃得緊緊的,越發清俊出塵。

鄭昊被謝東籬的目光看得心裡直顫,忙將盈袖出賣了,伸手指指沈遇樂身下的人,“謝副相,盈郡主在這裡,您要不要跟她說說話?”

盈袖在底下狠狠踹了鄭昊一腳,然後將沈遇樂推開,自己坐了起來,伸手理了理頭髮,對謝東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五哥,這麼巧?”

鄭昊從來沒有聽見盈袖對謝東籬露出這種諂媚的神情,一下子看呆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盈郡主,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你全家都中邪!

盈袖狠狠剜了鄭昊一眼,如果她眼裡能飛刀子,此時肯定已經飛出柄柄飛刀,將鄭昊砍得體無完膚了……

謝東籬唇邊淡淡的笑容一閃而逝,他仔細看了盈袖一眼,確定她沒事,才把目光移向盈袖身上靠著的沈遇樂,一看之下,怔了怔,道:“沈二小姐病了?”

盈袖忙點頭,“是有些不舒服,我要趕緊送她回去,可是鄭二皇子一直阻撓。謝五哥,你幫我把鄭二皇子帶走好嗎?”

軟軟的聲調,親熱的稱呼。

謝東籬明知道他不能就這樣讓盈袖混了過去,但嘴裡卻已經不由自主答應下來,他看向鄭昊,淡淡地道:“鄭二皇子,我有事要跟你說,你先下來。”

“謝副相!你不能幫親不幫理啊!”鄭昊大急,“沈二小姐危在旦夕,我什麼心情都沒有!”

“我表妹危在旦夕?我怎麼不知道?”盈袖對著鄭昊撇了撇嘴,“再說就算我表妹危在旦夕,又關你什麼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