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四起,紛紛走避,李存孝他卻怔在船頭,一動未動。

他不明白,他體內之毒未除,前幾天還不能動真氣,為什麼今夜真氣居然會暢通無阻,而且尤甚於往昔。

正徵神間,只聽面前船板砰然一聲響,他忙走神凝目一看,只見面前跪著個船家的打扮的漢子,臉上白得沒一點兒血色,渾身還直髮抖,衝著他直磕頭。

他立即明白了,敢情人家是把他當成了江上的水寇,劫船的強盜!

他忙伸手扶起了那船家,道:“你誤會了,我在子陵臺望見這船上有我一個朋友,情急之餘米暇多想就撲了下來,驚擾了諸位,我很不安。”

那般家怔在那兒,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道:“你……這……這位爺找誰……”

李存孝道:“我那朋友姓張,剛才進艙裡去了。”

那船家還沒有說話,船艙裡走出一人,正是剛才挺體面、挺俊逸、挺灑脫的漢子。

如今近處看,這漢子約莫三十來歲,長眉細目白淨臉,唇上連一把鬍子都沒有,他一出艙便道:“哪位要找張某人?”

李存孝忙走了過去道:“賈前輩是我。”

那俊漢子怔了一怔,立即快步迎了過來,道:“原來是思人到了近前一捐至地!

李存孝忙還一禮,道:“前輩這是折我。”

俊漢子道:“張某人不敢當恩公這稱呼,恩公是我父女的救命大恩人……”

李存孝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應該的,算不得什麼思,即便是恩,前輩也救過,我已經扯平了。”

俊漢子呆了一呆,道:“恩公這話…我何曾救過恩公?”

李存孝含笑說道:“前輩這是何必,我對前輩的當年知道的頗為清楚,前輩當年有‘千面空空’美號,精擅易容化裝…”

俊漢子一怔,截口說道:“我有‘千面空空’的美號,別是恩公認錯了人了吧”?

李存孝道:“小別不過數日,前輩何必……”

俊漢子道:“小別不過數日,我越聽越湖塗了……”

李存孝道:“前輩知我,無須如此對我。”

俊漢子沉默了一下,側身招手,道:“恩公,請艙裡坐坐可好?”

李存孝道:“船上人多,我不敢打擾別人,我想請前輩到子陵釣臺上聚聚。”

俊漢子看了他一眼,道:“老弟臺,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邀你進艙裡坐麼?”

一聲“老弟臺”定了李存孝的心,李存孝倏然一笑道:“我明白,只是前輩可以放心,今天的溫飛卿,已非昔日的溫飛卿萬。”

俊漢子“哦”地一聲道:“溫飛卿脫胎換骨了?”

李存孝含笑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俊漢子深深看了李存孝一眼,笑道:“老弟臺要居渡化之首功。”

李存孝臉一紅,道:“‘前輩誤會了,我跟溫姑娘之間並沒有什麼。”

俊漢子笑了笑,話鋒倏轉,道:“讓我先弄清楚兩件事,這頭一件我要明白的是,我好不容易讓老弟你離開了她,事隔不過數日,老弟臺你怎麼又跟她走在了一處?”

李存孝當即毫不隱瞞地把經過說了一遍。

靜靜聽後,俊漢子淡然一笑道:“看我張遠亭倒成了風頭人物了,‘寒星門’、侯玉昆,加上老弟臺你,可以說整個武林都在找我,‘寒星門’跟候玉昆找我明白是為了什麼,你老弟臺找‘鐵片巧嘴’張遠亭又為了什麼?”

李存孝道:“前輩,這兒不是談話的處所,稍時到了釣臺上我自當奉告。”

張遠亭向釣臺上投過一瞥,道:“老弟臺,嚴子陵釣臺上除了溫飛卿之外,還有一個人在。”

李存孝道:“這個我知道,我並沒有不可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