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飄飛,冷冽的寒風颳在臉上,卷帶起絲絲的刺痛,滿是清冷的空氣中飄來若有似無,淡到極致的血腥之氣,仍是沒有逃過宓妃敏銳至極的嗅覺。

放開耳朵,凝神屏息靜靜的傾聽,前方三四百米處正發生著激烈的打鬥,刀劍相碰的聲音極為響亮且刺耳。

猛的收回感知,宓妃深吸一口氣,清澈的眸底掠過一道冷光,聲似寒冰道:“劍舞紅袖你們立刻趕往前方三四百米處。”

“是,小姐。”

兩人什麼也沒問,直接棄馬用輕功急掠了出去,在半空中化作兩道殘影。

“妃兒,出什麼事了?”溫紹宇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緊握韁繩的手為之一顫。

難道是大哥和二哥他們出事了?

“三哥,妃兒先行一步,你隨後跟來。”宓妃也沒解釋,說話間人已然掠去極遠的地方,白色的身影似與冰雪融為一體,遍尋不著。

如果說在溫紹宇的眼裡,劍舞紅袖的輕功已算是上承,那麼宓妃的輕功就已然是出神入化,令人瞠目結舌了。

望著已經沒了蹤影的三個人,溫紹宇真真覺得無比的挫敗,雙腿夾緊馬腹,揚起馬鞭抽打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如離弦之箭狂奔了出去。

等這次事後,他一定要勤加練武,可不能被宓妃甩得太遠。

從來沒有哪一刻,溫紹宇是那麼的相信,他的寶貝妹妹真就是個習武天才,怪不得藥王非得要收她為徒不可。

假如換成他是藥王,他也鐵定會想盡辦法,甚至不擇手段,非要把宓妃收入門下的。

如此有天賦的弟子,怎麼能往門外推不是?

“殘恨,護著大公子跟二公子離開。”滄海一邊拿出真正的武器壎,一邊開啟一個缺口,讓殘恨能夠帶著溫紹軒溫紹雲離開。

之前,他跟悔夜,殘恨一直不敢使用樂器,擔心一旦真正投入戰鬥,十之**會傷到自己人。現在,情況如此被動,甚至一再被逼入絕境,滄海再也顧不得那麼許多。

其他人的命他們眼都不眨一下就可以捨棄,但他們絕不允許溫紹軒溫紹雲出事,不然該怎麼向宓妃交待。

“你們小心。”殘恨看到悔夜也自袖中拿出笛子,心下明白他們的打算,飛身上前一手抓住溫紹軒的胳膊一手抓住溫紹雲的胳膊,就要強行帶他們離開。

“不行,我不能走。”溫紹軒堅決的搖頭,一劍刺穿一個死士的胸口,道:“這些死士已經接受了死命令,不殺光我們他們是不會罷休的,我不能留下你們去冒險。”

“大哥說得對,我們怎能丟下你們去逃生,最壞也不過就是大家同生共死。”

低沉的壎聲跟悠揚的笛聲相依相偎,悠悠揚揚的響起,無形的音波似從地底下悄然滲透出來,黑壓壓一遍如同烏雲般的死士動作略微遲緩,臉上露出痛苦掙扎的神色。

“你們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滄海跟悔夜為了顧及你們的性命會束手束腳,露出破綻給敵人。”主子要與屬下一起同生共死,原本應該是很令人感動的一件事情,但殘恨此刻則是恨不得能拍暈他們,而後將他們帶走。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兄弟的性子倒是跟小姐一模一樣,都極其愛惜自己手底下的人,哪怕為之將要付出生命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護短護到了某種可怕的程度。

也正因為如此,殘恨才拿溫紹軒跟溫紹宇完全沒有辦法。

“大哥…”弦弦緊扣卻又來勢洶洶急促的琵琶聲打斷了溫紹雲未說完的話,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