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買不到,她是真的不介意潛進方家,陳家和柳家去偷的。

“不著急,這事兒回府在說。”溫紹雲微囧,以前他覺得喜菊,愛養菊沒什麼,可現在他會想,妃兒會不會覺得有個愛侍養菊花的二哥太沒出息了。

自打半年前溫紹宇重傷痴傻,他跟大哥就拼了命的勤練武功,以前院子裡精心養植的菊花,亦被他拋到了腦後。

此時回想起來,那些沒了他照看的菊花,也不知被丫鬟們養成了什麼模樣。

這個季節,應當全都凋謝了才是。

“羅雀跟隨老夫多年,既是要為它尋個新的主子,自然是誰與它有緣,那便贈予誰,姑娘還是莫要強求的好。”楚大師制了一輩子的琴,對琴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在他看來天下間的每架琴都是有靈魂,有生命的。

尤其,這架跟隨他多年的羅雀,又豈是能用多少金錢去衡量的。

只聞其聲,宓妃便挑了挑精緻的眉,抬起頭朝著樓下看去。

“不知所謂。”冷眼掃過樓下算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的倩影,墨寒羽聲冷如冰,似冒著絲絲寒氣,“枉想用金錢得到羅雀,可笑至極。”

楚漢岑年過七旬,一生制琴無數,在琴郡很有名望,慕名前來請他制琴的世家不再少數,開出的價錢自然也不低,但此人脾氣也挺古怪的,制琴收費都是看人來的。

然而,今日他主動出席賞花大會,實為想要替羅雀尋一個新的主人。

那麼,這架羅雀,也許會是天價,又也許會分文不取。

一出聲便想用金錢砸他,意欲奪取羅雀,豈非就是痴人說夢。

“蠢貨。”匆匆瞥了眼樓下與楚大師相對而立的女人,溫紹宇直接吐出這麼兩個字,算是對她的評價。

“楚大師此話一出,看來這羅雀不管最終歸屬於誰都將分文不取了。”

“也不知誰能得到羅雀,倒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不然指不定得是天價呢?”

“若當真如此,的確是該好好謝謝。”

兄弟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聽得宓妃直挑眉,目光卻落到那身著一襲翠綠色長裙,肩披紫色大氅身材高挑,梳著流雲髻,頭上滿是華麗珠翠的女子身上,問道:“她是誰?”

原主自成啞巴之後,就淡出了星殞城所有人的視線,認識的人也少得可憐,看兩個哥哥的表情,宓妃很肯定樓下那個女人,二哥跟三哥應該是相識的,可態度就談不上友好了,反而言語間還透著厭惡。

當初在明月湖的遊湖賞詩會上,鄭國公府世子當眾退婚,原主不堪受辱,抹淚又羞又惱的離開,回府之後就選擇了上吊自殺。

那是啞後近十年,原主首次開啟心門,勇敢邁出第一步,跟隨未婚夫去參加皇城中貴公子貴女間的聚會,然而卻落得個那般淒涼的下場。

即便是今日再次回想當日情景,宓妃仍舊是忍不住嘆息,原主那抗壓抗打擊能力實在弱爆了。不過,作為一個生在這個時代的女人,宓妃又覺得可以理解原主的行為。

任誰滿心歡喜的跟著未婚夫出門遊湖參加聚會,不但被眾人奚落嘲笑是個口不能言的啞巴,甚至連溫柔的未婚夫都決絕的當眾揚言要退婚。

那樣的打擊之下,孤僻壓抑的原主,就算不選擇自殺,也會被逼瘋。

宓妃在原主的記憶之中,反反覆覆的搜尋,才隱約記起這段她迫切選擇遺忘的痛苦記憶,總算是把那日辱罵過她的人的模樣記了起來,以便日後尋她們報仇。

辱她之人,寧可錯殺,亦絕不放過。

記憶中,並沒有眼前這個高傲跋扈,但容貌豔麗的女子,因而想也沒想就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她是沐王府的淳雅郡主。”微皺了皺眉,溫紹雲開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