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他可以輕視人家,他挑釁了楊家,挑釁了展家和曹家,卻能活蹦亂跳地堅持到最後,那才是英雄。如果離開安家的大門,馬上就被人一刀幹掉,那他也不過就是一個膽大狂悖的莽夫,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大公子,他們跑得太快,我們又不好緊追,結果繞來繞去,不知道他們鑽到哪兒去了。”

一行騎士趕到一排車馬前面,車頭有燈,高挑一個“宋”字。宋天刀坐在車上,怔了片刻,啞然失笑:“這小子,倒是個鬼靈精,貌似莽撞,實則頗有心機啊。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擔心了。”

宋天刀也考慮到田夫人或展曹兩家恐怕不肯善罷甘休,所以想派一支人馬暗中護送葉小天,誰料卻跟丟了。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了田妙雯那兒。一名青衣騎士靠近田妙雯的牛車,低低稟報一陣,便飛騎離去。田妙雯臉上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被清冷的月光一照,彷彿霧掩曇花,花瓣上猶有晶瑩的露珠,剔透迷人的不可方物。

另一輛車上,田彬霏睨了她一眼。突然問道:“跟丟了?”

田妙雯莞爾點頭:“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田彬霏冷哼一聲:“難怪你笑得這麼甜,這下放心了吧?”

田妙雯臉色冷下來:“此人是我們接下來最重要的合作伙伴,難道我該聽說他被人宰了才開心?”

“護妹狂魔”有些萎了,嘟囔道:“只是因為他是我們的盟友,你才不會笑得這麼開心。”

田妙雯大怒:“我就笑了,又怎樣?今天他和展曹二人公開撕破了臉,就是給我們提供了交結的最好的藉口!接下來我還要請他飲宴,公開宣告田葉結盟,你要不要阻止?”

“護妹狂魔”悻悻地閉上了嘴巴,他知道小妹的性格。你強我愈強,如果逼得狠了,她說不定會做出更過激的事來,如果她非要跟自己拗氣,牽了葉小天的手,徘徊池畔、留連花叢,製造點什麼緋聞出來,那他真要瘋了。

而葉小天又不同於別人,田家要重新崛起。需要他這樣一股助力,至少在他的作用消失以前,是不能對他起殺機的,田彬霏只好選擇沉默。

“哼!家族的事。可以商量。我自己的事,你以後最好少管!我,已經長大了。”

田妙雯瞧他的樣子,越看越生氣。忍不住又表白了一句。

田彬霏一挺腰桿兒,底氣不足地喝道:“長兄如父,爹孃死得早。我不管你,誰管你?”

“嘁!”

田妙雯一聲冷笑,笑聲如刀,田彬霏就像被戳破的氣球,又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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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在貴陽城裡兜了幾個圈子,好在城池夠大,城裡有山有水有叢林,生態環境比中原城市大異其趣,這才藉助地利,擺脫明裡暗裡幾支追蹤的隊伍,回到了他的住所。

毛問智右手一條啃了大半的狗腿,左手一隻半空的酒葫蘆,仰在庭院中一方青石板上枕著一個竹枕呼呼大睡,連他們人喊馬嘶地到了面前都沒有察覺。

葉小天到了自己住處,終於放心。瞧見毛問智這副模樣不禁好笑,上前踢了踢他的大腿,毛問智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嘟囔道:“天還沒亮呢,別怕,俺……不叫人看見宿在你這兒就是了。”

葉小天搖搖頭,對華雲飛道:“這個夯貨,你去拿條毯子,別叫他著了涼。”

華雲飛答應一聲,羨慕地看了毛問智一眼,從毛問智的話語中,他可以聽出很多東西。雖然他們兩個都還沒有成親,可是毛問智顯然已經做了很多夜的新郎倌了。

想想自己與四娘雖然也定了終身,私下相處時也曾摟摟抱抱、唇舌相就,嘗過些甜頭兒,卻始終不曾真個**,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次日天明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