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轉眼再看到新聞上那一張張疲倦至極、躺在溼地上睡姿各異的戰士照片,何雲希心裡酸酸的。

在播放的照片裡,何雲希看到了陸教導員,他正在指揮戰士們疏散群眾,張巖呢?他在哪?

何雲希看遍了所有的照片,還是找不到張巖的身影。

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的眼睛一定很紅,嗓子肯定也喊啞了,他是個急脾氣,會不會和戰士們一起跳入河中去堵漏?

何雲希眼前閃過各種各樣的搶險畫面,每一次搶險都是在拼命,受傷幾乎在所難免,按他的脾氣,會不會受傷了也不管?何雲希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在煎熬中等待著新聞的傳送。

張巖大致地清理了一下手指,包了塊創可貼。剛才搬石塊時他被不小心砸到,骨頭沒事,就是破了皮流了血,張巖覺得只是小傷不要緊,就拿了礦泉水衝了衝,肉裡的小沙塵也沒空管,就直接包上了。

“老張,給,先吃兩口墊墊吧。”陸教導員遞過一塊麵包,“困不困?要不要去眯一會?”

張巖撕開面包的包裝,咬了兩口:“不用了,反正也沒地方躺,兵蛋子們都直接睡在地上了,躺滿了,哪有地方挪給我。”

“沒事,擠一擠就有地方了。”

“算了算了,我還撐得住,等不行了再去躺。老陸,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身體不好,不要累壞了。”

“我沒事,剛在車上眯了一會。”陸教導員才從縣裡趕回來,在回來的路上打了一個盹。

張巖仔細看了一下陸教導員,看他精神還成,就不再說了。

“對了,你給小何和晨曦打過電話沒?”陸教導員問道。

張巖愣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我忘了。”

陸教導員斜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忘了,晨曦都打到我這裡問你怎麼樣了。你快點給她們回個電話,別讓她們擔心了。”

張巖聽到晨曦這麼關心他,心裡暖了一下,可惜緊接著他又不爽了:“雲希沒打你電話嗎?”

陸教導員雖然與張巖相處的不算久,但也算了解他的小心思:“得了吧你,別蹬鼻子上臉啊,小何也是個軍人,現在是救災期間,她也一定很忙的,能抽時間給你發幾條簡訊就不錯了,你還想她一天十八通電話的擔心你啊?”

張巖撇撇嘴,有點不甘心:“只有簡訊,連個電話都沒有。”

“你連簡訊都沒回呢。”陸教導員看不上他這副矯情樣,“行了,一個大老爺們,你別唧唧歪歪婆婆媽媽的成不?趕緊把麵包吃了,給小何和晨曦打個電話報平安。看你這副矯情樣,真不想說你是我們偵察營的營長,丟人。”

張巖覺得老臉熱了熱,悶頭啃起了麵包。

42、百年好合

一天又一天,各地災情的新聞和圖片持續增加;每篇搶險報道都讓何雲希忐忑不安;每當看到戰士們冒險救援的圖片,她的心便止不住的難受;她此刻才真正體會到軍人家屬們那說不出的掙扎和牽掛;因為她的愛人也在那裡。

終於接到了張巖的電話,聽著他嘶啞的聲音;何雲希的心一陣陣地泛疼,她知道他很辛苦;壓力很大;她幫不了他;只能柔聲叮囑他注意安全;別為了趕險情傷了自己。

聽到何雲希溫柔的囑咐;張巖求關注求安慰的玻璃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他矯情了這麼久,不就是想聽到她的關心嗎,誰說男人只能剛強的,男人有時也是需要女人溫柔撫慰的。

這通久違的電話,讓兩顆焦躁的心都得到了撫慰,兩人的感情也緩緩升溫。

在艱難的等待中,何雲希終於盼來了好訊息,堤壩的險情解除了。

何雲希長長出了一口氣,連日來懸吊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