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會有事的。”

緊張?司徒君璞一點兒都不緊張,她也壓根不擔心明天的宮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下來還有司徒老夫人頂著。

緊張的是司徒老夫人才對,司徒君璞從司徒老夫人不斷加大的手勁就能輕易判斷出她此刻的緊張程度了,她緊張得連自己的指甲快扎進司徒君璞的肉裡都不自知。

“祖母,我不擔心,清者自清。”司徒君璞反過來安慰到,然後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當真清才好啊!司徒君璞這話非但沒有安慰到司徒老夫人,反而加重了她的憂慮。司徒君璞清白被毀的事實,終究讓他們少了底氣,萬一有人執意要對司徒君璞驗明正身,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想到司徒君璞手臂上消失的守宮砂,司徒老夫人只覺得一陣撓心撓肝地痛,恨不能分分鐘將那個欺負司徒君璞的小人找出來暴揍一頓。司徒老夫人也已經暗暗派人去調查司徒君璞失蹤的前因後果了,只是現在還尚未結果。

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司徒君璞的清譽。不管用什麼辦法,至少一定不能讓司徒君璞被驗身。司徒老夫人定了定神,重新抓住了司徒君璞的手,神色嚴肅地道,“君兒,跟祖母去個地方。”

“去哪裡?”司徒君璞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去了就知道了!”司徒老夫人並沒有給出答案,只是拉著司徒君璞往外走去。

見老太太一副不願多講的樣子,司徒君璞也不再追問,乖乖地跟上了司徒老夫人的腳步。

司徒老夫人直直帶了司徒君璞出了司徒府,到了門口,司徒老夫人吩咐門房備馬車去青蓮庵。

與遠在關山的初雲觀不同,這青蓮庵這京都之中十分有名的庵堂,名氣與甘泉寺不相上下。初雲觀遠離京都,馬車往返起碼三五日時間,並不方便。

司徒老夫人又是供奉佛主,長伴青燈之人,在這京都之中自然少不得這樣就近的寺廟,這甘泉寺和青蓮庵自然是首選。不過司徒老夫人卻是從不踏進僧侶眾多,對天下人開發的甘泉寺的,反而是隻對女客開放的青蓮庵的常客。

這與司徒老夫人個人的品行有很大關係。司徒老夫人早年守寡,對男女之防看得比較重,也是屢嵐國聲名遠播的楨潔烈女,因著守寡不嫁,恪守婦道,還曾受皇帝褒獎,併為她立了楨潔牌坊。而這青蓮庵,恰恰是供奉女貞牌坊的庵廟,也成了有心向佛的司徒老夫人時常光顧的地方。

每逢初一十五,司徒老夫人必定會準時到青蓮庵報到,和師太們一道唸佛吃齋。尋常時候,但凡有個需要上香請願的地方,司徒老夫人也都是去青蓮庵。

司徒君璞聽司徒老夫人這麼一說,只當她是擔憂明天的宮宴,帶著自己到青蓮庵許願去了,便也沒有多嘴,安安心心地等著馬車來。

不大一會兒,馬伕便趕著馬車來了。

“君兒,上車吧!”司徒老夫人催著司徒君璞上去之後,便催促馬伕趕緊走。

司徒君璞有些奇怪。“祖母,不帶些下人隨行嗎?”

這往日裡司徒老夫人去青蓮庵,就算不帶些丫頭下人,至少那明玉肯定是如影隨形的,可這一次,司徒老夫人卻是連明玉這個心腹嬤嬤也沒有帶。

“不用了,就祖母和你一道去就行。”司徒老夫人安撫地拍了拍司徒君璞的手,再次催促到。“趕緊著走吧!”

“是,老夫人。”馬伕應了一聲。在馬伕的吆喝之中,馬匹撒開蹄子小跑了起來。

馬車啟動時候,司徒老夫人像是鬆了口氣,不過緊接著卻又緊緊地握住了司徒君璞的手,嚴肅地抿著雙唇一語不發。

司徒君璞察覺到了司徒老夫人的緊張和心事重重,也沒有開口,只隔著車窗望著熙熙攘攘的大街,想著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