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衛奶奶很相似,一樣的心疼女兒和外孫女,可悲哀的是,她不像衛奶奶有退休金,因此只能從小兒子平時給的家用錢和零用錢裡省出一部分貼補女兒。顏三舅心知肚明,但也憐惜姐姐年輕守寡,不但不制止母親,反而時常也跟著幫襯許多。

不得不說,如果沒有這兩位長輩的支援,暖日也不會毫無後顧之憂的讀完大學。那時的顏三舅,也是喜愛新潮,可在暖日的記憶裡,他在老款的電腦壞了之後只不過重新組裝了一臺桌上型電腦,壓根兒就沒買過筆記本,更別說還被顏敦“借”走了……

而顏敦和顏二舅夫妻,雖說愛佔佔小便宜,可從來沒有找衛媽吵鬧過,更別說眼紅其他親戚的富裕,因為,顏姥姥的幾個兒女,除了顏大舅,每家的生活水平都是一樣的……而顏君和雖說有個副廠長的名頭,可自己便有兩個兒子要養活,媳婦身體又不好,自然也無暇顧及他人……

可這輩子卻不一樣了,衛爸活了下來,夫妻倆做起了小生意,生活條件與前世相比變化很大。衛媽向著孃家,隔三岔五便大包小包的拎去弟弟家裡,每月更是給顏姥姥不少零用錢,這些改善的可不僅僅是顏姥姥一個人,如今顏三舅一家沒有親戚需要他們關照不說,反而跟著借了不少力,這幾年倒也攢下一筆錢。

過去暖日一直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可去年看了顏敦的行為,卻真是有些不能肯定了,或許這種改變對於他們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可卻絕不包括顏敦……

“呆呆的想什麼呢?不會就這麼一會兒就把你關傻了吧?”一個含著笑意的男聲將暖日從回憶中驚醒。

“你來了……”暖日坐起身子,看了看站在視窗外的景榕。去年9月,景榕考入惟州大學法律系,成了暖日的學弟,和她一樣住校,每週回家一次,今天怕是才回來吧?

“我剛坐上公交車,同學就給我打電話,說學校要封校,於是又回家取了幾件換洗衣服和日用品,所以才回來晚了。”景榕頓了頓,又說,“我有跟你聯絡,可你手機關機。”

暖日從上衣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沒電了……”充電器在書包裡。

景榕抬起左手,晃了晃手中天藍色的雙肩揹包,暖日眼睛一亮,“你去過我寢室了?”

“我給你寢室打電話,跟你同姓的那個女生說你被隔離了,我便求她幫你收拾了幾樣東西。”

暖日走到視窗接過書包,也不知是不是餓的,居然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兒。忍不住探頭往窗外看了看,之間地上堆著幾個塑膠飯盒,“你給我買飯了?”

“恩,你把床頭做搬到窗戶這兒來吧,我們一起吃。”景榕微微一笑,“能搬動麼?要不要我跳進去幫你?”

“千萬別!不知道我現在被隔離麼?你和我接觸多了,說不定也要給關進來。”說罷就吃力的將小木桌拽到窗戶邊上,然後又搬了一把椅子給景榕遞了出去,讓他坐著。

兩個人一起將飯菜擺好,暖日餓極了,接過景榕遞來的筷子就吃了起來,“怎麼買了這麼多菜?”整整五個菜,兩葷三素,平時他倆也常常一塊兒到食堂吃飯,還從沒這樣豐盛過。

“吃點好的補充一□力呀。”說罷促狹的笑笑*“難得的經歷,總要好好體會一下。”

“你還逗我,”暖日白了景榕一眼,“整個校醫院就我和值班校醫兩個人,一個在一樓一個在四樓,想想都覺得恐怖,你不安慰反倒還笑我。”

“……你在暗示我晚上來陪你?”

暖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便聽到走廊盡頭傳來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只見譚雪提著兩個塑膠袋慢悠悠的走過來。

“原來有人給你送飯啦,早知道我就給你帶點水果來了。”

“譚雪,你怎麼來了?”暖日驚訝的問道,說真的,她從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