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舊債,一股腦還清給那邊的道兒,自是再無虧欠了。”

血寒一手按阿道額頭,一手按阿道丹田,潛運神通,晶瑩肌膚上透出汗水來。忽然間,阿道一聲低呼,大聲喘氣,睜開眼,眼神驚恐萬狀,滿臉病容。

盤蜒頭皮一麻,明白髮生何事:血寒將那邊的道兒,心魂轉移至這邊軀體之中。兩者本心念相通,方可互轉。而血寒此舉大耗功力,才能生效。

不過那邊世上的道兒,只怕難活。

荒蕪果然見死人活轉,震驚異常,問道:“這位姑娘,竟有這等起死回生之能?”

血寒笑道:“貧道乃江湖人稱妙手雪蓮的雪冰寒郎中,荒蕪姑娘難道未有耳聞?”

荒蕪歉然道:“我孤陋寡聞,不曾聽過姑娘名頭,好生慚愧。”

阿道看看血寒,虛弱道:“小仙女?”又看清盤蜒,驚呼道:“你。。。你是。。。”

盤蜒搶上一步,握住她手掌,送入暖洋洋的真氣,令她瞬時好轉,他又道:“不錯,我正是煞氣書生吳奇,見姑娘落難,念在往昔交情,特來相救。”

阿道愣愣看著盤蜒,感受他掌中溫度,百感交集,胸口震盪,哇地一聲,哭道:“你。。。與我有什麼交情?我恨你,我恨你,我。。。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她被血寒施展神通,重回故鄉,在那邊卻經歷死去之苦,這由生到死,由死到生,令她悲喜交加,心情無片刻寧靜。哭了一會兒,一口氣轉不過來,躺倒在血寒懷裡。

荒蕪心道:“看來這位冰中姑娘與這位吳奇先生恩恩怨怨,委實難以說清。那為何這位雪冰寒道長管吳奇叫做‘好哥哥’?”殊不知這是血寒故意作弄盤蜒,才叫得格外親密。

盤蜒橫抱阿道,眾人尋路上了河岸。黑荒草海中有陰魂不散的寒風,直侵人魂魄,與人頭山、浮屍海頗有同妙,不過稍有不及。故而從古至今,極少有南方之人,冒險前往草原以北。只聽說蛇伯城的人,由於臨近此處,身有抗力,才有穿越大草原的壯舉。

盤蜒要前往北方,自然一路往北。走的越遠,荒蕪神色越是驚恐,她道:“咱們萬不可徑直穿越草海,而當繞行至西域,不然再往北走百里,便有黑蛇出沒了。”

盤蜒一凜,忙道:“那黑蛇已蔓延至草海了麼?”

荒蕪道:“我只是。。。聽救我的山猿所說,多半假不了。”

血寒只對遠古黑蛇之災有所耳聞,雖古時十二神驅逐黑蛇廣為傳頌,但時隔太久,這傳說也漸漸被世人淡忘,僅在荒僻部族中有所流傳。她皺眉道:“那黑蛇厲害得緊麼?比之魔獵如何?”

荒蕪道:“一般的可怖,一般的萬死一生。若是大規模蛇患,往往滿城滿國被滅。”

盤蜒道:“草原以北,比南邊廣大數倍,可謂付幅員遼闊,廣袤無邊。各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人異事,更是探索難窮。。。。”

荒蕪黯然道:“那是這蛇患、魔獵交替發生之前,咱們之所以聽從萬鬼吩咐,遷移至雪地中,只因災禍無數,實在。。。過不下去了。”

盤蜒又道:“難道這北地妖族,竟全數葬身於蛇妖魔物之禍?”

荒蕪搖頭道:“我只聽說在某些地方,不受蛇災波及,可那也是遲早之事。這數十年來沒聽說那邊訊息,卻不知現狀怎樣。”

再走不遠,前方出現斷崖谷地,往前一看,只見座座山脊,宛如巨劍,斜刺入雲,其恢宏蒼莽,任何言語皆難描其悲壯宏偉。

荒蕪道:“此處叫涿鹿緣,聽說軒轅、蚩尤曾在此大戰,將地面翻起,蒼天擊落,無數將士慘死於斯。”

血寒沉吟說道:“難怪此處蒼涼虛無,荒蠻宏遠,身臨其間,自覺宛如塵埃一般。”

盤蜒見三里外有一山洞,跳躍過去,三人輕功皆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