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跟著的馨香等人,見侯爺把奶奶抱起來了,就都合時宜的放慢腳步,低下了頭。

來到暖風院,徑直進了屋。

正在臥室鋪床上燈的巧萍和巧慧見侯爺抱著自家奶奶回來的,禁不住就紅了臉,忙放下手裡的活,低頭退了出去,又順便把門關好。

高凜西把人半扔半放在床上,伸手解他腰間封帶。

沈暖玉心口跟被人擊了鼓一般,覺得跳聲都傳到了耳朵裡。看看高寒冷的臉色,沉得如博古架上墨黑色的陶瓷膽瓶一般,斷不是先幾次可以容她討價還價,軟語撒嬌時的神情了。

她要早知道,惹了他是這種後果,今早上斷不會……

“我怎麼覺得你笑起來比哭還難看。”高凜西把外袍扔放在一旁玻璃屏風上,看向蜷縮在床一角的沈暖玉說。

沈暖玉看了看他,心說那直接哭好了,笑臉相迎還怪累的呢,“……那怎麼辦?”

“什麼那怎麼辦?”高凜西坐在床邊捏著她腳踝,把她拽了過來。

“妾身就長這樣,好不好看也改變不了了,侯爺要以貌取人麼?”沈暖玉把下巴輕抵在他肩膀上,抬眼試看著他。

“讓我好好看看。”聽的高凜西板不住臉,先還想著給她點顏色瞧瞧,讓早上她敢給自己擺臉子。

只聽她說出來的話,好不幼稚,心裡那些沒來由的煩躁也散了不少。俯視著她,一張秀氣中帶著些嬌俏的鵝蛋臉,小鼻子小嘴,雖不是他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但卻是經久耐看的。

沈暖玉躺在他懷裡,由著他擺弄她的頭髮,聽著他問:“我是豺狼是虎豹啊,你至於就這麼怕我?”

怕自己說錯了話,再把他惹生氣了,沈暖玉不敢輕易說話,又因聽他揶揄笑比哭還難看,連笑也不敢笑了,側過頭去,把臉頰藏在他中衣裡。

“往哪藏?”高凜西把她往懷裡帶了帶,“爺脾氣有時候是不好,可也從來不和女人一般見識。”頓了頓,把自己心裡的想法問出來,“你不會還認為我是殺人犯?”

聽的沈暖玉一知半解,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

高凜西捏抬她的下巴,迫視著她眼睛。

一雙秋水含波的眸子,裡面澄澈一片,喜怒哀樂,都留露得淋漓盡致,他看著禁不住說:“這麼大人了,怎麼一點城府也不見長呢?”

變相諷刺她?沈暖玉微蹙了蹙眉,十分不願意聽這話,“侯爺說什麼呢,妾身怎麼就沒城府了。”

單純點挺好,外面的事夠讓他累了。高凜西禁不住笑笑,說:“你讓我明白個道理。”

“什麼道理?”沈暖玉直覺得不會是什麼好話。

“越是缺什麼,越不想承認什麼。”鬆開手,說:“不早了,歇著吧。”

就……就睡覺了?

沈暖玉如釋重負的從他懷裡坐起來,跪在在一旁把先時巧慧沒鋪好的褥子鋪好。

高凜西笑看了看她,吩咐人打水洗漱。

……

晚上躺在床上,沈暖玉和他說:“今天妾身在二嫂院裡打牌了。”

“輸了,贏了?”

“才侯爺洗腳的時候沒瞧見小炕桌上的錢麼?”沈暖玉想,雖然大馮氏故意給她放牌,但有幾把,她也是憑著自己記憶力贏的。

“什麼錢?”高凜西見一提起這個,她眼裡都放了光,故意說:“以前你不總輸麼,還有贏的時候吶。”

諷刺誰!“誰總輸了。”沈暖玉回過身來,看向他,“那天侯爺還輸給我了呢,侯爺忘了?”

“也就贏你爺們的章程。”

還有正事要說,沈暖玉忽視他話說的難聽,“可不是,贏侯爺的錢才安心,別人的錢,贏了也不敢收的。”

高凜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