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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道理?”宇文沫聽說張興就在書齋中見人,原以為不過一會兒的事,沒想到竟然拖了這麼久,此刻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誰能讓你見這許久?”
“是今天跟著王少伯高達夫從安西到鄯州湟水城來的,一個有意思的人。”張興微微一笑,繼而就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與他相談良久後,出言留此人從我。”
“啊?”宇文沫頓時大吃一驚,幾乎想都不想便追問道,“張郎,如此會不會太過唐突?既是留下此人,應知其有才,而不薦於大帥,卻讓其從你,大帥若是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你是……”後頭四個字就是指摘丈夫的人品了,她頓時有些猶豫。
“你怕大帥覺得我嫉賢妒能?”見妻子一副自知失言的後悔樣子,張興不禁哈哈大笑,扳著妻子的肩頭與其一塊倒在床上,他便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奉大帥之命才見的他。大帥囑我,若此人果真有才,留他從我以觀品行,再考其才具。”
見妻子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後就嗔怒自己話不說明白,張興少不得小意哄了娘子開心,可等到最終雲收雨散,心滿意足地睡下之時,他方才生出了一個難以抑制的念頭。
要說他雖自幼習武,卻也飽讀經史,忠君兩個字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可是,隨著杜士儀在代州的時候,他還不覺得,可到了京城之後,他就真真正正地體會到,從後宮到朝堂,奪嫡黨爭的陰影無處不在,而當今天子,也不是那個傳聞中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天子!從未下過科場的他是因為受了杜士儀簡拔,這才有如今的地位,如果沒有了杜士儀,即便他如今是宇文氏的嬌婿,也一樣會被打回原形。
所以,即便聽說了杜士儀請人研製火藥,他也立刻請密之,連妻子面前都三緘其口。而今天,他從杜士儀對待這個其貌不揚的封常清身上,便再次感受到了杜士儀對自己的知遇之恩。即便到素來人道是少有才俊的隴右上任,杜士儀至今還常常讓他和顏真卿段行琛訪求鄉野,看是否有遺漏的賢士,倘使沒有杜士儀這種不使鄉野遺才的態度,不止是他,多少人仍要如明珠蒙塵,埋沒於塵埃?
第790章 薦君使吐蕃
長達將近一個半時辰的長談之後,張興固然出口留封常清相從,可封常清口中答應,當隨著那前來領自己前去客房住宿的從者離開時,他卻不免生出了幾分忐忑。要說對於安西四鎮的熟悉,在那兒長大的他自然有十足的自信。然而,偏居安西四鎮,遍訪門路求進卻不得的他,卻也接觸不到多高層的東西,甚至對於如今朝野格局也不甚瞭然,之前和張興談及安西時固然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但其餘的就要差多了。
問題是,杜士儀是隴右節度使,又不曾執掌安西大都護府,而且張興乃是掌書記,並非武將,他若是從其左右,有多少可能為杜士儀青眼?
踏進客房的時候,心不在焉的他還在思索這個問題,甚至忘了反手掩上房門。渾渾噩噩地尋了個坐具一屁股坐下,他就開始反思起自己今天的言行舉止來。可以說,他從龜茲一路東行,但只見最初橫行跋扈的異族兵馬以及馬賊都漸漸銷聲匿跡,而更加顯眼的則是大唐邊軍,衣甲鮮明神采飛揚,給他留下了實在太過深刻的印象。而且,相比安西多用胡兵,河隴兵馬則是唐騎居多,看多了那些胡商胡騎耀武揚威的他,自然而然四處打聽河隴第一勇將是誰。
倘若早十年十五年,人們會用郭知運、郭虔瓘、王晙這幾個人來回答他;倘若早個五年,人們會用信安王李禕、瓜州都督張守珪兩個人中選一個來回答他;但現在……王忠嗣以三百騎大破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