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等雪停了就出發,在這段時間裡你也不能閒著,這是柺杖,吃完飯就去適應下,先圍著屋子走五十圈,記住,只許用一條腿,傷腿不許用力!”吃完早飯,洪濤拿起兩根登山杖,用嚴肅的語氣宣告病號假期結束了。

朱瑪雖然不太適應昨晚還友善溫和的男人突然變得如此嚴厲,卻也沒有反對。她並不是嬌嬌女,體能和軍事訓練更是每日必修課。現在雖然腿傷了,但拄著拐走走路還是沒問題的。

另外她也能理解男人的用意,不是在故意折磨自己,而是在做適應性訓練,讓身體儘快適應這種寒冷氣候,和在積雪中長途跋涉的感覺。

大雪又下了一天半,終於在第三天晚上停了。在這段時間裡兩個人除了儘可能的多吃,多做戶外徒步活動,還用樹枝和鐵絲做了一隻小雪橇和兩雙踏雪板。

對於如何在雪地裡長途跋涉,洪濤也是專家級別的。而且他這個專家還是土專家,可以絲毫不借助現代科技,只依靠山林間隨手可得的材料達到目的。

這門技術放到舊世界裡沒啥用,隨便買點成品就比他做的好用百倍。可到了這個時候就管大用了,多一門手藝就是多一條命啊。

朱瑪腿上的傷恢復得也不錯,第二天晚上換藥時洪濤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紅腫沒有發熱,更沒有出現灰色的紋路,應該是渡過危險期了。

“可憐的方老師,是不是我害了他?”當兩個人收拾停當,一起站在陽光明媚的小屋前準備出發時,朱瑪又提起了方文麟。

“從他跟你出逃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死人了,我估計在大修女的計劃裡他最終也會被殺死,只有你和兩個孩子能逃脫。這樣一來就真成死無對證了,你說什麼是什麼。”

“有了整個追捕過程和卡米拉的身份當掩護,反抗軍就算有疑慮也得對你以禮相待。有機會的話,我真想會會你們的主教和大修女,都是人物啊!”

對於方文麟的死洪濤也很難過,他是個好人,純純粹粹的好人,用微薄之力在幾乎人吃人的環境裡撫養了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救了兩條人命。

這種對人類本身的關愛,大多數人都是比不上的。自己倒是也救過人,但都建立在有便宜可佔、有利可圖的基礎上,至少也得是不侵害自己的利益。和方文麟比起來高下立顯,他的高尚不在於救人,而在捨己。

當然了,自己一點都不羨慕方文麟的品質,更不後悔自己的選擇。自古以來好人就不長命,自己削尖了腦袋當壞人厄運還常伴左右呢,但凡多發點善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有些人天生就應該高尚,有些人就不配高尚,強求不得。

但為了表達自己對高尚者的敬意,洪濤有把土坑刨了刨,再一次把方文麟的屍體埋了進去,然後廢了很大力氣爬上旁邊的陡坡,連鑿帶撬,總算是從下來不少石頭,給這位方老師壘了個小一人高的尼瑪堆,還在石板上刻下了好人兩個字。

那頭熊的屍體洪濤沒啥好辦法處理,只能先剷雪埋上,估計再下一場雪也就凍瓷實了,不到春天開化不會引來其它動物啃咬。

說起來這種能引發動物變異的新型喪屍病毒真不能擴散,雖然自己擋不住傳播的趨勢,能減緩點也是好事兒,聊勝於無吧。

至於說這頭熊為啥活著的時候沒變異卻具有傳播能力,被打死之後才發生變異,就不是洪濤能想明白的了。他充其量算個蒙古大夫,對醫學研究方面的領域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