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聽其言而觀其行!我們現在暫且聽其言,而後再慢慢觀其行。言行一致,助之,若口是心非,毀掉這家運輸公司也不是難事!

看著吧,很快就會有一場大考驗等著他交出答卷了。只要咱們提出申請,不等交通運輸部把牌照批下來,孫長忠就會有所動作,不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和孫飛虎不同的,秀山太太沒表現出來太多擔憂,她好像已經打好了主意,做好了兩手準備,並以一種非常放鬆的心態,打算去看一場好戲。

僅從這份定力和算計來講,她和周媛、林娜都屬於同一種人,只可惜年紀有些大,還是個外國人,加入聯盟時又不太懂中文,否則真沒準能和那兩隻母老虎有一番交鋒。

洪濤沒有讓秀山太太和孫飛虎多等,幾天後他就把知行合一的標籤牢牢的釘在了自己腦袋上。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接近年底,天氣也變得一天比一天寒冷。12月中,一場大雪光顧了華北和華東的廣大地區,鵝毛般的雪花足足下了兩天一夜才停歇,積雪厚度達到了10多厘米。

這樣的大雪在疆省並不罕見,年年都會有幾次,更大的也不新鮮。但在華北和華東地區真不常見,即便在喪屍病爆發之後的幾年中氣候發生了明顯變化,依舊屬於比較特殊的情況。

不常見、沒準備、未料到的惡劣天氣就是天災。首先就是氣溫,北方有諺語稱風后暖雪後寒。大雪之後氣溫驟然降到了零下十多度,湖泊、小河裡的水一夜間全都結上了冰,稍微來點西北風,天地間就是白茫茫一片。

此情此景放在詩人眼裡,是臘尾春風不著忙,雪花先壓百花香。看在政治家眼中,是山舞銀蛇,原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但感受在底層流民身上,只剩下路有凍死骨的恐懼。

大雪剛下了一天,新六區就出現了房屋被壓塌的現象。那些棚屋大部分都是用救災帳篷再加上點鋼管、木方、油氈、木板改造的,只能遮風擋雨無法承重。一旦屋頂被壓塌,很難在短時間內修復,基礎太差。

失去了棚屋的庇護,凜冽的北風就會順著縫隙呼呼的灌進去,住在裡面的流民就算一天三頓都能吃飽,再穿上好幾層厚棉衣,也很難抵禦零下十幾度的嚴寒。就算不凍死,來場感冒發燒,保不齊身體素質差點的人就沒了。

這時候冒著大雪從東邊駛來了一支車隊,有四輪馬車也有兩輪馬車,車伕們全被雪花塑成了雪人,依舊揮舞著馬鞭甩出清脆的鞭花,催促著馬匹踏著積雪向新六區前進。

“咣咣咣……新六區的居民們,我們是五區的平安運輸公司車隊,今天來是幫助大家度過雪災的。人類往往在天災面前顯得很渺小,可越是在困苦中就越能體現出人類本性裡善的一面。

俗話講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房子塌了沒關係,飛虎建築公司的建築隊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將會幫助大家搭建臨時居所。

缺衣少食也沒關係,秀山公寓門口正有很多人自發組織了捐贈活動,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把多餘的棉被、棉衣拿出來,把多餘的糧食拿出來,幫助大家度過這場天災。

可是常言說的好,救急不救窮,好心人只能救我們一時救不了一世,想活下去就要自己咬牙。現在建築工地上缺材料缺小工,捐贈現場也缺人手。

但幹活都是白乾,沒有工錢,誰若是樂意為別人多付出一點就來我這裡報名,也給別人看看,讓他們多一個幫助我們的理由……咣咣咣!”

車隊並沒有進入新六區,只有幾名車伕提著破鍋爛盆穿梭在幾百座棚屋之間,一邊走一邊敲一邊喊,不光聽楞了新流民,就連在附近站崗巡邏的治安員也面面相覷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