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更急!

郭傷熊瞬息之間,變成左、右、後三方俱有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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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在左右兩面勁敵急攻之下,後面這一劍郭傷熊是萬萬躲不過去了——如果郭傷熊的外號,不是叫做“一陣風”的話。

可是他就是“一陣風”郭傷熊。

他的武功精華,不是拳頭不是刀,而是輕功。

他怪叫一聲,拔地而起,衝起一丈三尺,斜飛十七尺,落在一棵枯樹椏上。

那三人三劍擊空,“叮叮叮”三把劍尖抵在一起,借劍尖互觸之力三人齊向後一翻,迅速沒入黑暗之中,碑石之後。

郭傷熊獨腳立在枯椏之上,久久不敢下來,他在心裡尋思:要是對手三人,再聯手攻擊,自己是不是抵擋得住?如果對方不止三人呢?這些究竟是什麼人,武功如此詭異,劍法如此迅急?

他忽然想到傳說中有十二個人……不禁又打了一個冷顫,隨後又想:不會的,那是十二個人,不是三個人啊。

——幸好是三個人!

隔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半點聲響,郭傷熊心裡又罵了一聲:見鬼!試探著問:“喂,朋友!”但幽蕩蕩,靜悄悄的,並無人相應。

郭傷熊又沉住氣,等了好一會,心裡不知罵了多少句“見鬼”,終於大聲叫:“喂,朋友,別躲藏了——”

但深夜裡沒有半聲回應,就像只有他自己一人在對著荒墳說話一般。

郭傷熊忍不住大聲喝:“喂,朋友,有種的別躲躲藏藏,滾出來吧!”這時天已快亮了,遠處傳來雞啼聲,郭傷熊這才知道,敵人大概已經走了,這使他感覺到又輕鬆,又沮喪。

輕鬆的當然是大敵已退,自己已無生命之虞,沮喪的是他身為兩河大捕頭“一陣風”,今個兒卻真的站在枝頭吹了一夜寒風,連對手是什麼模樣兒半夜釘棺蓋是幹什麼來著也摸不著邊兒。

他這個大捕頭,可還有顏面麼?

但他的眼睛又在晨霧中亮了起來。

他以一隻狸貓一般輕盈的步履下了枯樹,仔細得像一隻老鼠在拖一隻雞蛋一般小心翼翼,但觀察那被挖掘過的坑洞,還有棺裡棺外。然後他眼睛更亮了。

是他發現了什麼?

不管他發現了什麼,從他嘴角露出來的笑意,都可以感覺得出,他所發現的是令他極其滿意的。

是以他正準備離去。

他繞著墓地走了一小段路,這時,天已矇矇亮了,他一面走著,一面留意著墓碑後有沒有匿伏著敵人,就在這時,忽然之間,他的步伐頓住了。

他的眼光,一直留在一座墓碑上,那墓碑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他的眼睛像蒼蠅陷在蛛網上一般,被強烈的吸引著,以致一時無法把目光收回來。

然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吸這口氣的時候,眼神更亮了——無疑他是可以藉著一點晨曦,看清楚碑上的字——而如果他適才的笑容是表示著滿意的話,此刻他的臉容是充滿著詫異。

一種發現了重大秘密的詫異。

他又喃喃的說了一聲:“見鬼了!”跨出墳場時,他才擺擺手,旋了旋身,似乎這才想起自己為求自保時已把酒瓶和燒餅扔出去了,所以左手是空著的。

剛才在墳場上的兇險格鬥,就似一場夢一般。

但對於“一陣風”郭傷熊的發現而言,這絕對不是一場夢。

他一回到家,興高采烈的把他的侄兒搖醒,要把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他聽,但他的侄兒雖然也是兩河“小四大名捕”之一,但就是因為他是這一帶的名捕,所以他為了辦案,已四天沒好好睡過一覺,對他的叔父天未亮就搖醒他的事情,始終惺忪著眼睛,有一半沒一半的聽著,何況,他叔父又沒有帶酒和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