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讓他看一眼就好了。”

“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能支撐到現在。”

說到後來,已然成長為青年的莫晨,當初那個被打得遍體鱗傷依然倔強的莫晨,眼淚不住地滑落了下來。

同樣流淚的還有莫父,有莫母,有已是亭亭玉立少女的莫欣。

蠻老道想要安慰,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心中暗罵著自己:“這叫個什麼事啊!”

“也不知道莫玄師弟在小遊仙天,怎麼樣了?”

“怎麼這麼長時間,一點音信都沒有,連紫竹天與中天接壤,他家人迴歸的日子都能錯過……”

“哎,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啊!”

蠻老道當然看得出來,莫玄便是這個家庭的頂樑柱,精神上的支柱,他要是出了事情,怕是在場的這一家本就被命運與病痛聯手摺磨得麻木了的老小,便活不下去了。

正當蠻老道想著拿什麼話先糊弄了過去,把人先接回了宗門再說的時候,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偌大的極東荒原上呼嘯而來。

那聲音是如此的尖銳,又帶著撕裂一切,斬斷一切的決然,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天地一帷幕,一人持大刀,一刀劈開一般。

在場所有人,毫無理由地,心中驀然就是一動。

所有人,循聲望向了同一個方向。

那裡,天地似乎真成了一道帷幕,一簾紗帳,當中開始青光不住地透出,撕裂、洞穿而出。

“忠義……忠義……忠義……”

“忠義!!!”

天地迴響,天道代言,有天音在共鳴。

這是,屬於神通的聲音。

“難道……”

蠻老道、厲若海等人,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期待無比地望著那個從青光中大踏步而出的身影。

那人,自身就好像是一把刀,破開了天地的屏障,破開了空間的距離,只是一步跨出,就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青衣罩體,風塵僕僕,飛沙揚於身後,剛毅顯露臉龐。

“嘭!”

來人走到了莫父的面前,在莫家人激動的淚水當中,雙膝跪地,跪倒在了莫父膝下。

“父親!”

“孩兒莫玄,來遲了。”

莫玄的臉上,同樣有淚水在縱橫交錯。

父子二人,相顧淚流。

莫玄抬起一隻手來,撫摸著莫父瘦得不成人形的臉龐,聲音中盡是憐惜:“父親,我來遲了,讓你多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莫父只是搖頭,什麼痛苦,什麼絕望,什麼煎熬,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眼睛裡面只有歡喜,也只有憐惜。

憐惜這個他最疼愛的兒子,為他風塵滿面,為他滄桑留痕。

他很想站起來,如莫玄小時候一般,為他拭去練武時候留在臉上的汗水和塵埃,為他膾上一尾冰玄魚,再含笑看他吃個乾淨。

在這個過程中,他還會不忘驕傲地,無數次地重複著:“我的兒子是天才,我早知道。”

然而——

莫父抬不起手,拭不得塵與淚,也說不出話……曾經支撐起整個家的男人,什麼也做不得了。

如之前的幾年中的每一天裡的每一個刻鐘一樣,他想死,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兒子,為他承受這些,為他受一點苦,一點累。

這,也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唯一可以為兒子做的事情了。

現在,如同多少次夢中的景象一樣,莫父又看到了他最疼愛,最驕傲,也最思念的兒子,無邊的歡喜後,是無限的自責,無限的想要就這麼死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莫玄兩隻手捧在莫父的臉上,捧起了他的臉,動情地說道:“父親,你不要難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