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這裡的隔音真是太差了,看來得壓低聲音說話才行,不知另一邊有沒有住人。

“這丫頭人挺不錯,就是有時候比較瘋。”我苦笑著說。

“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居然還有閒心扶老攜幼。”梁應物不以為然地說。

我笑得更加無奈,寇雲就像塊牛皮糖,粘上來就扔不掉了,我還能怎麼樣,趕她走,還是自己逃走?好像哪一樣都挺難做到。

“這事怎麼處理你自己斟酌,你的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上次電話裡你說得太簡單,我從側面瞭解了一些,最好你再詳細說一遍。”梁應物不再和我討論寇雲,把話題轉到我身上背的這宗血案上。

我低聲把這件事的經過,以及所有能回憶起來的細節完完整整地給梁應物說了一遍。在我講述的時候,梁應物一言不發,神情冷峻。

說到一半的時候門鈴響了,寇雲裹著浴巾站在門外,讓我小吃了一驚。

“怎麼不穿衣服?”

“髒死了,洗了解晾在浴室裡,明天就會幹的。”寇雲毫不在意地趴倒在一張床上當聽眾,兩隻白生生的小腿翹在天上。

我只好不去管她,對梁應物全部說完後,直勾勾地看著他,接下來該他告訴我,從別的渠道他都瞭解了些什麼。

“這件事不簡單,有很深的背景,恐怕我幫不了你太多。”良久,梁應物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無聲地點了點頭,對事情的複雜性我在看守所裡苦苦等待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透過好幾個關係,想把你先保出來,可是……這個案子被壓住了,公案部成立了專案組,動不了。”

“專案組?”我瞪大眼睛問。

四,被揭下的通緝令(2)

“是的,雖然你這個嫌犯被當場抓住,但很快還是成立了專案組。我打聽不到其中的內情。”

“抓到我卻還成立專案組,這麼重視卻沒有立刻來廣州把我押解到北京?”我皺起眉頭,這其中的確很蹊蹺啊。

“是的,如果是一般的兇殺案,我肯定可以想辦法介入調查,但是這個楊宏民兇殺案的調查組是全封閉的,不透半點風聲。我透過機構裡航天方面的專家瞭解到,這個案子可能和楊宏民的專業和職務有關,有非常高的保密等級。可是我們機構的那些專家,因為研究方向的關係,和國家航天系統裡的那些專家一向不對路,所以也瞭解不到進一步的情況。”

“那麼郭棟呢,他怎麼說?”

“我最先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拍胸脯說一定要幫忙。可是我第二天開始就找不到他,手機始終關機。他的同事說他出任務去了。”梁應物微微搖了搖頭,顯然對郭棟相當失望。

我也嘆了口氣,想起來和郭棟也不算相交很深,不能指望人家出死力相幫。

“你這一越獄,這事情就沒辦法走正常渠道解決了。”梁應物說。

我不由得轉頭看了眼支著腦袋聽故事的寇雲,不是她拉著我,我還不一定這麼痛快就跟著跑了出來。

“老實呆在裡面你就能走正常渠道解決了?剛才聽你這麼說好像也不地嘛。”寇雲嘟著嘴說。

梁應物聽她這麼說倒不生氣,反而點頭說:“那倒也是,比起被關在裡面動彈不得,起碼你現在主動些。如果能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是越了次獄也能洗乾淨。再說看守所和真正的監獄還有所區別呢。你現在有打算了嗎?”

“很簡單,只有抓到真正的兇手才能讓我真正恢復自由。而要抓到真正的兇手,首先就要搞清楚楊宏民是為什麼被殺的。綜合你所說的,這一定不是普通的仇殺,我想去北京,楊宏民在那裡工作生活,我相信他最後所說的那隻‘老鷹’會是解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