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燦要兼顧經營美妝事業和學業,並且她希望自己兩樣都可以做到頂好,於是時常處於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的忙碌狀態。忙是真的忙,但是也真的很有成就感和滿足感。

這一年,他們20出頭,年輕,熱烈,充滿希望。

一切想要的未來都清晰地握在手心。

只要踏出一步,就靠近一步。

窗外雲蒸霞蔚,期許亭朝了又暮。

人間匆匆又夏天。

第二年六月二十號,虞燦有一個暑期實踐需要下鄉寫生。

指導老師選擇了一個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南豐鎮。

南豐鎮沒有被現代文明浸透,很大程度上保持著原始的模樣,山清水秀,風景美不勝收。

她啟程去的那天,趙翊去送她,親吻之後,幫她把頭髮理好,「到了之後每天影片。」

「嗯。」

「凡是聽吳老師的,別亂跑。」

吳老師就是吳玉華,她們班這次實踐活動的指導老師。

「嗯。」

「去了那邊,不該吃的東西不要吃,別看見路邊好看的果子就摘下來啃兩口,池塘溝堰這些也不要靠近,想游泳等回來再遊,有什麼不對的情況,立馬告訴老師,也要跟我說,要是有之前在三亞那樣的……」

「知道了知道了。」她把他推開,「羅裡吧嗦的,我又不是熊孩子。」

「還有最後一件事,」他遞給她一個牛皮紙手提袋,笑道:「不是我囉嗦,那邊跟這邊市區裡情況不一樣,注意安全。」

她開啟袋子看,裡面是一件淡藍色的長款連帽防曬衣,可以當外套穿也能防曬。

想得還挺周到。

他們最後抱了抱。

趙翊的下巴放在她的肩頭。

愛意在時光的流逝裡與日俱增。

這麼久了,身體接觸還是無法做到心無波瀾。

趙翊揉了把她的頭髮,「好了,去玩吧。」

目的地太偏僻,高鐵不能直達,她和班上的同學們出站後幾經大巴輾轉才到。

到達之後,吳玉華帶她們上山採風。

南豐鎮有很多少數民族聚居,民風淳樸,村民待人和善,很多本地姑娘都保持著傳統,穿戴民族服裝和頭飾,色彩鮮艷漂亮。

滿山遍野全是水蜜桃樹,粉紅的熟果沉甸甸地掛在枝頭,低窪處廢棄的稻田被打理的很乾淨,關了一池清水,上面漂浮著幾株還沒完全長開的荷花。

本地導遊的人說「要是時間往前翻幾年,你們要是來啊,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幾年前這裡是懸崖峭壁,鳥都不想過來拉屎,孩子們上學走的是吊橋,棧道。

幾年前鎮上大力提倡扶貧脫貧,專家過來考察地理條件判定這裡適合種水蜜桃,鎮上開了會,預備把這裡打造成水蜜桃種植基地。

起先鎮民還不同意,糾集眾人鬧得沸沸揚揚,後來政府出資給每家每戶發樹苗開培訓班,請專業顧問,架橋修路,磕磕絆絆幾經磨難,小樹苗終於種下了地。

現在已經是五個年頭了,按照水蜜桃樹的生長週期看,現在正是它的高產期,鎮民每年的收益雖說不上大富大貴,但是較之以前翻了好幾倍。

不過說到底靠這個掙錢,實在受天氣的制約太大了,天氣一個不好,農民收成就坎半。

所以政府又開始帶領大家探索搞旅遊業的路子,山上修了座寺廟,山下清理窪地稻田的渣滓汙水,種上了荷花,未來還預備種一些睡蓮,不過不敢一時把美化面積擴大。

因為這邊海拔高,泥石流,地震頻發,防風固土很重要,萬事必須以安全為第一順位。

長風拂過水麵,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