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白元蛟回身,說道:“丫頭,走,我帶你去見鎮海。”幼春吐一口氣,果然起身來,白元蛟縱身上岸,伸手想讓幼春搭把手。

幼春無視他的手,自己跳到岸上。白元蛟一笑,也由得她去。

上岸之後,白元蛟在先走,幼春便跟在後頭,走了一段,白元蛟便回頭說道:“丫頭,這會子你又能記路了罷?”幼春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就仍不理會。

兩人走了一刻鐘,終於到了地方,卻見在綠樹掩映後頭,有一座木屋,白元蛟向前將門推開,說道:“鎮海,瞧我帶了誰來?”幼春心頭一陣緊張,急忙跟著跑過去,到門口處,果然聽到裡頭有人咳嗽一聲,淡淡說道:“聽聞你又出去了,還是收斂些罷,海帥不是好相與的。”

幼春聽了這個聲,頓時叫道:“小順哥!”抬腳便跳了進去。

裡頭寂然無聲,片刻有人顫聲叫道:“阿春!”幼春從小門裡又跑進去,果然見白元蛟站在原處,對面床上正起身一人,雖然面容消瘦許多,又驚又喜望過來,卻的確是小順無疑。

幼春歡喜之下,跑到床邊上,兩人手交握了,彼此相看,一時竟歡喜說不出話來。白元蛟在旁看著,便酸酸說道:“喲,這便是見色忘義了麼?先前我叫你還不理不睬的。”

小順也顧不上理會他,幼春更是不願理他,白元蛟哼了聲,自己便出門去了。

這邊小順拉了幼春上床邊坐著,幼春便先問他傷的如何。小順便說已經無事,安撫了她一番。又問她怎生來的,幼春含糊說過去,怕他聽了難過。

兩人再度相見,心情各異,卻因上次鷹巖之事,破了心結。幼春說道:“知道你無事我便放心了……小順哥,這是何處,你一直就在此處麼?”小順說道:“嗯,自上次傷了就一直便在這裡。”幼春嘆口氣,小順問道:“怎地了?”幼春說道:“小順哥,我只是想,你若不是海匪該當多好。”

小順聽了,苦笑說道:“我又何嘗想?只不過自我出生之時就已經是定了的。當時塗州的官吏無道,百姓們叫苦連天,活不下去,我爹才做了這等營生,我一直不願,故而逃到岸上去,卻又被哥哥找到……他是我唯一的兄長,我又能如何呢。”

幼春想了會,就說道:“小順哥,你可知那個齊楚夫人跟黑鯊聯手,我怕他們會鬧出大事來。”

小順說道:“那夷洲女人我素來不喜,初次見到之時就覺得她必然有些來歷,沒想到果然如此……幸好如今哥哥已經跟她斷了往來了,哥哥性子雖然有些粗莽,但卻是個懂得大是大非之人,絕對不會同他們混在一起的。”

幼春說到這裡,點點頭,然而又頗為難過,便說道:“如今他們在岸上胡作非為,陶老爹也被他們所害了。”一時就垂了淚。

小順大驚,說道:“怎會如此?”幼春便又把岸上之事說了一遍,小順也覺難過,就安慰幼春說道:“阿春,你別傷心……那幫人是沒天良的。”幼春憂心說道:“他們此次得手,必然還會有下次,海帥雖然坐鎮,但是那些偏遠的村落,駐兵又少,通訊不靈,必然被他們禍害。”

小順想了想,說道:“放心,海帥自然會防備的。”

幼春說道:“只是他們逃在海上,又奸猾的很,終難以對付,海帥必然頭疼。”

小順聽她總是說起阿秀,心頭有些異樣,便說道:“阿春,暫不用去想這個了……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不是也要相信海帥之能麼。”

幼春這才打起精神來,說道:“嗯,說的是……小順哥你也別多心,好生養傷。”小順見她關懷自己,便欣慰一笑。

兩人說了片刻,外頭便有人進來送了中飯,幼春本不想用,只是陪著小順,到底吃了些。吃過了之後,白元蛟卻又來到,說道:“瞧你們兩個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