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又是從哪兒學的?也行,姑且說來吧。”

“好……遵命!”身子往他肩上一伏,雲霞歡愉道:“話說有一武官夜巡,正遇上位犯夜者叱問幹甚的,那人回答乃書生,晚間會課所以歸遲;武官講既是個書生我且考考,書生則讓出題,但等半天都不聽吭聲就近前催促,誰想他竟破口大喝‘便宜了你小子,今兒碰巧沒有題目,滾吧’。”

“這算什麼笑話?那武官不就是個粗人,沒有文化知識嘛!”

“對!侯爺博學多才,那我再講個;從前呀有位官員和妻妾吵架,怎知沒注意禮帽被當場踩破,甚是怒火又恐慌,便趕緊上奏‘臣啟陛下,賤內潑辣,昨天無緣無故相爭,卻打壞微臣烏紗……’,皇帝傳旨曰‘愛卿須忍耐,後也有些皮賴,時而與朕一言不合,平天冠竟摔得粉碎,與之比較,你這隻能算顆鳥蛋’,呵呵……好笑否?”

“好笑什麼?”歐陽祿把臉一沉,深感嚴厲,“昏庸無能,如此視冠冕當兒戲玩物,不足為君臣也!”

“侯爺……這不過是個笑話,自然當不得真。”

“雖是不能當真,卻也未免太離譜了;世間怎可能有此等事,豈非欺君犯上、誅滅九族?”

“對、對……胡言亂語瞎扯蛋!”氣息一時凝滯,有些難捱,雲霞只得繼續揉穴起來,然陡地又停下,“哦……我新近剛聽到個,侯爺你可不許笑啊!”

“怪了……哪有笑話不讓笑的還是笑話嗎?我倒要聽聽。”

“這……好吧。”雲霞深抽口氣,壓低語音:“本地呢有位公子,姓甚名誰就別提,平素生成潔癖,傳說在女色方面亦非常注意,必令對方處處燻洗方與之那個……合歡;某日又來此吃酒,頗為盡興暢快,便同朋友留下夜宿,因見人家姿態品性尚可,心中著實比較思慕,然則又懷疑不潔肉身,故而使其沐浴,良久終於上床,雙手大加撫摩,從頭頂至腳趾無一或缺,且邊察邊嗅,確實太認真,哪裡半分含糊馬虎?都快給嚇壞、急死了!直折騰老半天,當摸到……摸到……”

“摸到什麼?”

“唉呀……還是不要說了吧,羞死人!”粉面一下刺熱起來,雙手作捂,頗為忸怩慚愧。

“無妨,這兒沒外人;況且真有其事,知之者必不在少數。”

“這倒也是。”唇齒咬了幾下,便附耳而道:“當摸到……摸到桃源洞口,仍怕上前去問津,再令人家仔細燻洗;以至於從三到四,光陰荏苒,不覺東方曉白,已難做巫山**之事耳!只氣得接連捶床頓足大呼‘虧哉、虧哉……悔矣、悔矣……’。”

歐陽祿一愣,臉色卻也隱約發紅,轉而才放開嗓門:“笑話、笑話……真是好笑,天下竟還有這等人,實乃千古之未聞!既怕不潔,又為何到此留宿?哈哈哈哈……咳咳……”

“是呵、是呵……真正乃笑話!”雲霞又給他拍撫,突地抬眼直視,水氣似乎再度瀰漫開來,“侯爺,可惜我這個身子也已經不貞潔,每嘗思之,如坐針氈,難以入睡,心裡痛苦萬分;然而你還對人家一樣好,甚至超過從前,簡直恩大於天啦!怎麼才能報答,惟有……”

“好了……別再提它,這事又怪不得你!”歐陽祿一把夾住那柔軟且窄薄之肩頭,雙目凝重而凹陷,猶如石沉大海,驀地卻顯現笑容,“知道的,我可不在意,當然還要感謝……”

“侯爺……”話音剛吐,泣不成聲,身子一下撲倒他胸前,直在顫抖,淚水滴滴沾溼衣襟,炎涼。

“好了,雲霞……我真不會在意的,你也無須難過;來……笑一個!”

………【第二十六章 此情可待(下)】………

“侯爺……侯爺……”

“紫霞……何事?”

“回侯爺:王都尉在下面求見,說是有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