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之行事;雖持中庸之道;臻至仁治;為了太平計;為了孤的大業;為了青德之望;孤卻從不吝殺伐。”

“殺戮賊匪可乎;殺戮忠良可乎?”

“彼之英雄;我之敵寇;儘可矣”

葉青說到這裡;正色:“臨事;諸卿勿謂孤言之不預矣”

說完;才鬆開了對這腔白氣的壓制;但是說來也怪;說完這話;裡面本來是滿腔憤怒的粟斯魂魄;卻漸漸平靜下來;對著內在赤紅;外在青色的漢家龍氣一拜;轉身飛去;轉眼不見。

卻是迴歸蔡朝龍氣;等待蔡朝冊封或呵斥;成就死後之名。

眼見著眾官都是戰慄;郡丞荀攸則叫進了馬車詳談;作嫡系漢臣;自待遇不同;進來就直入主題:“主公歸來有些早了;可是此行不諧?”

“事情卡住了……現在時間緊;你坐;陪我在車上行一段;不耽擱政務吧?”

荀攸抬首就說:“固所願;不敢請爾。”

車廂很寬大;芊芊、恨雲和周鈴幾女陪著;在旁做著各自事情;聽了都是暗笑——就算有事;難得有跟主君面對面交流的機會;做下官的怎可能拒絕?

到車駕再度起行時;葉青就斜靠在芊芊的懷裡;翻閱著荀攸遞上來的一份簡報。

“你可能也聽到了些風聲;看似三家和談有了決裂跡象;其實我的態度沒變——在符合自己戰略的前提下;尋求友好合作。”

荀攸聞言;思忖了一會兒;稍遺憾:“我們已很有誠意;奈何白費功夫。”

“店大欺客麼清郡王的挑撥是小事;關鍵蔡朝覺得吃虧;翻臉就變了態度。”

葉青翻過一頁;關注著當地礦產的盤點和規劃方案;對局面說:“也不是沒收穫;至少跟湘南就談得很好;那個湘侯夫人挺識趣;各項商貿合作答應的很痛快;憑藉湘侯的關係將市場鋪展到瀟州也不成問題……”

恨雲聽的撲哧一笑;因有外臣連忙掩口;說:“人家叫紅綃;雖一直不喜歡她;但也沒想夫君你連個名字都不知道。”

葉青笑而不語;他是沒問過;但上次和約的草案三方代表都簽名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見恨雲有點消沉;故意逗她開心罷了。

車廂裡沉靜下來;就顯出外面聲音躁動;年輕文官還在叫;紀才竹過去和他交流了兩句;就跑回來詢問:“是清郡王的使者;主公要不見?”

葉青沉吟;其實青脈仙人的預感;已知道沒有好訊息。

荀攸看了看他臉色;就諫言說:“主上;買賣不成仁義在;大劫下共同敵人是外域;這層上總算是同一個戰壕;沒必要拒絕交流……這樣一來;大節無虧;無論接下來在天庭都是有理。”

“此言有理;讓他過來;且聽說些什麼……”

言者無心;聽著有意;君臣這番對話是就事論事;恨雲聽得心中一動。

她聯想起了別的一些東西——抗擊外域立場上;夫君一路走來都是很穩;甚至很少做趕盡殺絕之事;非常信守承諾;在亂世裡顯得有點迂腐。

“對俞帆;在取得州城的條件下放了他一碼;沒有翻悔追殺……又前幾天對郡王和王妃的離間;夫君阻止我繼續做下去……”

“當時讓夫君一語點醒;心中撥開迷霧——自己就算有仇報仇;但一向是堂皇明之;心氣連海洋的黑脈源力都能抗住;怎會深陷陰暗呢?”恨雲沉思著;不禁回想起了下土縱橫海洋的那些時光;輕嘆了口氣。

葉青若有所覺;微笑撫摸她的手:“我連大海都許給你了;還覺得不開心?”

“沒有;寧娟那樣也挺慘;想起來也沒恨她到這種程度;我只是一時……”

小小龍女斟酌著如何表達;她終不善於解釋;小聲悶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