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出沒;牛羊成群吃草;時有野馬群狂奔而過;更多是一隊隊遊騎;越向山腳去越是密集;有許多衣著華貴的長老、武臣、文官車駕往來;火炬通明;人喧馬嘶;氣象非凡。

外圈二十里光亮不多;分佈散落大小部落的毛氈帳篷;內圈連綿的大片金色靈氣輝光;是特殊的寒鐵靈木圍成連綿近十里的寨牆;硬寨為宮;是魏王行宮的標誌性建築——金帳行營。

此是因為形制浩大;建成後在寨牆上搭著金色小氈;用以給衛士遮雪;遠望起來就一座金色的巨大帳篷一樣;是以有著金帳之名。

金帳每年四季遷移;號稱“四時捺缽”;捺缽就是草原語的行宮意思;這樣大的行宮帶著數十萬的核心部族;這幾乎就是一座移動的大型城市。

遵循著遊牧式的遷移;在四時捺缽駐留的時間長短不等;每處長則兩月左右;短則不滿一月。

春捺缽放鷹於混同江;夏捺缽避暑於白冰原;秋捺缽獵熊鹿於秋山;冬捺缽坐帳於北邙山……

本質上寒鐵靈木的寨牆是移動式防護大陣;而對靈脈要求很高;無論北地何姓為王;這萬年來都固定在四個地方轉換;直到將來靈脈遷移。

很多南人聽聞魏王金帳之名;甚至邊塞詩中少不了以它做背景;卻不知它還是一件巨大的戰爭機器;這一點上和蔡朝固定不動的白玉京截然不同;而且這法陣防護外;還有整套固定沿襲的形制;裡面硬寨為宮;外面氈車為營;親帳為近侍;貴戚為外侍;親軍為宮衛;武臣為宿衛;諸妃公主相隨;百官輪番為宿直;整套內外軍政體系都是跟著轉運;這同時也給周邊大小部落以強大的政治軍事影響力;每年都會幫助清掃著外圍不服。

裡面就是巨大的法陣籠罩;這金帳本身就是一件巨大的戰爭機器;或在舒適性上不如帝都的白玉京法陣;更適合殺戮;是魏譜上最後一個被天庭承認的皇帝魏世宗;突圍至草原後傾力打造;既是南朝法術體系的巔峰;又是北方草原上的實用化體現;千年以降;舒適性上沒有多少提高;戰爭效能上最佳化重改了十七次;每一次新的最佳化都拿不服王化的土族來血祭。

今年是第十八次最佳化;今晚就將是尾聲;魏王召集文武至此;是因他要做出一個重要的選擇;影響六千萬國民未來的一個重要選擇。

此時夜色中一牆之隔;寨牆裡面明顯氣溫宜人;廣場上遍燃篝火;照的通明;徐徐清涼的晚風中也是搭著一個個小帳篷;這些不是牧民簡陋的毛氈;而是夏秋季節使用的半透明絲綢涼蓬;稍擋陽光而又不隔涼風。

各涼蓬內里布設奢華;蕭鼓悅耳;佳麗起舞;衣著華麗的勳貴們是一小撥一小撥聚攏;氣氛火熱;各自議論著此前對南朝戰事、下土戰事、以及最近驅逐陰兵和滲透南方的事——這不是什麼遙遠戰事;而是各家都投了股份進去。

如果說魏王是狼王;那大小部族都是狼群;狼群就是要吃肉。

同樣討論軍情;越靠近裡面的涼蓬;越少吹噓過往;而聚焦於時事。

最裡面是一頂純紫色的大帳篷中;更是如此。

這時就有文臣在稟報:“宮衛軍十萬;三千術師團;上百位真人;逐一清掃過去;隨處都可建立據點……”

這其實類似股東大會;許多大部族勳貴和重臣聽了;都是滿意點頭;這力量投放已經可觀;而這僅僅是開始。

宮衛軍是魏王帳下親軍;由同姓與母族中選拔構成;一個個都分有草場;算是嫡系武力;紀律性遠比中小部族的私軍要好;經歷南北漠下土的歷練後更是普遍跨入道兵;實力上雖不及金帳宿衛、內侍軍、外侍軍、宮衛術師團、武臣聯合術師團;但同屬正式道兵編制;除了蔡朝以外沒有誰不畏懼這樣的精銳……或者更準確說;除了蔡朝和北魏;根本沒別人養的起。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