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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議取得了圓滿;君臣達成共識;準備縮減防備、加強進攻;會議結束;已是夜深。

雪下得越發大起來;清郡王挽留了忠臣留宿;下令宮人送上宵夜時;寧娟默默請辭:“妾身還是回去慕平河水府;或可對漢國虛實和動向探查一二。”

“用過晚餐再走不遲?”清郡王淡淡的說著。

寧娟欠身微笑:“慕平河曲似長蛇;綿綿延延直下;水府還有不少節點未建;能完成了;對夫君也有不少增益。

清郡王就不冷不熱說:“那就去吧;我也乏了;過幾天我們再聚。”

寧娟就不說什麼;退了出去;這時天上的雪飄灑而落;沿途見著她過去;不少僕人都丟了掃帚;垂手鞠躬侍立。

清郡王象徵挽留了一下;而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眯起眼睛;吁了口氣:“總算趕走到前線去;當我不知道她上次跑回來;就是為了避風頭?我黃脈和青脈爭龍是一回事;她一個黑脈要什麼都不付出就白拿好處?”

嘉陽真人聽得沉默;其實公允說;寧王妃嫁過來就力挺穩固少主在湘州統治;早就付出過了。

但皇家的婚姻政治性非常強;或是太平湖龍君二女同嫁葉青的珠玉在前;湘伯二女分嫁兩家下注的投機行為就已讓少主隱有不滿;只是新婚燕爾淡化了這些;在蔡漢議和王妃受辱風波中這不滿爆發出來;到東荒來時帶了寧王妃同行;則是郡王府給予她的回報;夫妻間彼此兩清;到這裡已有了公事公辦的意味;情分休要再提。

只以豐良郡作為紐帶維繫後勤、與信郡王關係、與湘伯水府關係;表面上還能維持融洽;但信郡王賣了豐良郡給葉青;湘州歸屬漢國;寧王妃對於少主來說就只剩下一點同舟共濟的盟友;自是不能忍受這隊友在船上划水不出力。

以及更深一點籌謀——使寧王妃在前線與漢國龍女產生衝突;讓黑脈人族勢力捲入這場紛爭;這樣方抵消黑脈龍族勢力在東荒對葉青的助力;這算計並不深;手法粗糙了些;少主年紀還輕……年輕人;總是應該原諒。

但不得不說現實裡並不存在多少連環陰謀的運作空間;手法通常都要配合實力而來;越簡單越有效;這就是吃定了黑脈無王朝;黃脈最強勢的現役王朝;有的是籌碼讓水府搶破頭。

“只是可惜寧王妃做了犧牲品……這個女人資質出色;嫻淑溫順;原本還是挺配少主的性格。”

嘉陽真人這樣想著;搖首拋下惋惜和所謂公允;雖平常對王妃保持禮遇敬意;但衝突發生後;皇妃母族培養出來的真人;受皇妃之命照看少主;自是凡事站在少主的利益立場;以少主喜怒為喜怒;所謂王妃在他眼中自是成了不相於的路人。

蔡朝皇家和湘伯地仙之間的聯姻不能成為笑柄;這點是政治性基礎;只要不表面撕破臉;少主對那女人的態度不過是小節;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料想那女人沒成仙前也只能承受了;還能翻出浪花來?

這天下;終是蔡朝的天下;這天命;終是土德。

夜深;萬籟俱寂;雪紛落。

慕平河的水流滔滔南下;在寧娟親身順水府水路北上後不久;入海口游來了兩條雪白修長的麗影;這時發現慕平河底新鋪設的水府水路;就聽得輕咦:“阿姐;這寧娟於的不錯呢……”

“勉強算是合格;看她接下來表現吧……夫君讓我們注意緩和與本脈人族矛盾;雖不知其意;但夫君說一向有道理;且我們身上也流淌著一半的人族血脈……”

“嘻……這些我不管;聽阿姐安排就可以了……倒是待會見夫君時;阿姐可不能心軟放過他;夫君可是親口答應過我們;陸上事定就幫我們開發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