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的愛和恨,而繁榮的拉奧迪賽只有魏乘風和五位來自大宋的雲海軍將士能深入交流。

寂寞和空虛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敵人,它日日夜夜折磨著趙不凡,令他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孤枕難眠,輾轉反側,而尤西亞是唯一令他產生歸屬感的人,隱隱給了他家的感覺。

看到查理和愛麗在大主教的祝福之下互相宣誓,他由衷地為查理高興,但也感到莫名的失落,等到婚禮進入宴會階段,他便獨自在草坪的邊緣散步,形同一個無所事事的遊神。

“裡洛總督!你又想家了?”

魏乘風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趙不凡回身打量一眼,臉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或許是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的憔悴。

“怎麼看出來的?”

“總督想家的時候總是會揹負起雙手來回踱步……這是大宋文人才會有的習慣。”

“是的。”趙不凡再度邁開了腳步。“艦隊的情況怎麼樣,你認為我們還有多久能回家?”

“非常困難!甚至令我根本看不到希望!”魏乘風跟上了他的腳步。“這一年我四處託人打聽,發現從海上回家只是理論上可行,實際很難,一則開闢新航路不易,我們不知道沿途有沒有適合補給的城鎮,也不知道陌生海域的情況,更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災難,必須要有熱衷探險的人開路,二則需要足夠的資金和強大的艦隊作為保障,資金尚且好辦,但強大的艦隊……至少要超越法蒂瑪海軍,依照如今的發展形勢,少說要十年,而且誰都不知道十年裡有沒有變故。”

趙不凡沒有覺得意外,神色仍然很平靜:“你的判斷與我相差不大……我近來仔細考慮過,如果繼續穩紮穩打,我們很可能一輩子都回不去,因為我們的艦隊只要再強大一些就必然會迎來各種層面的打擊,它涉及到地中海的霸權,不只法蒂瑪,便是比薩、威尼斯、熱那亞和拜占庭都不希望我們的艦隊太強,所以我打算賭一把大的。”

“賭一把大的?”魏乘風滿眼迷惑。“怎麼賭?”

“依我多年的觀察和了解,地中海沿岸的國度早已矛盾重重,只是各方都在微妙的平衡裡延緩矛盾爆發的時間,我們便徹底打破它的平衡,令矛盾早些激化,然後我們要嘛在亂局裡消亡,要嘛在亂局裡找到回家的路。”

“屬下定然全力支援趙王……嗯,裡洛總督。”魏乘風雖然已經擺脫拱手行禮的習慣,但仍然會偶爾竄語言。

趙不凡尚且來不及搭話,羅爾夫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們在那邊說些什麼?”

看著快步跑來的羅爾夫,趙不凡再度露出了笑容:“聊些關於艦隊的事……你有事找我?”

“阿芙洛狄忒又把你的尤西亞帶來了。”羅爾夫大笑著說。

“什麼我的尤西亞,我與她只是有些偶然的邂逅。”趙不凡板起臉來試圖遮掩心事。

“你總是這麼靦腆。”羅爾夫喘著粗氣跑到近前。“這半年多以來,我看到你在政務室裡畫過十五張畫像,名叫朱……朱鏈的女人有三張,我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你深深愛著她,然後折……折月芝有三張,雪……雪有三張,扈……扈有兩張,耶……耶律……為什麼你那些情婦的名字都這麼奇怪,耶只有一張,而尤西亞同樣有三張。”

趙不凡聽得眉頭緊皺:“我鄭重宣告,她們不是情婦。”

羅爾夫翻了一個白眼:“那是什麼?”

“她們是……她們是……”趙不凡在自己知道的古羅馬語裡找不到適合的詞,最終便選擇了直接音譯。“妾!”

“什麼東西?”羅爾夫有些發懵。

“類似於妻子。”

“光明神在上!你的家鄉竟然實行一夫多妻,光明神絕不會原諒的,即便禱告懺悔也沒有用!”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