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呼您陣亡了。失禮了。”

“明白了。可你怎麼騙走魔神皇呢?”

猶豫一下,白川說:“古雷閣下自願報名充當您的替身,我同意了。”

“古雷當我的替身?”紫川秀急切地問:“他沒事吧?”

“請節衰,大人。古雷閣下已英勇殉國。”

多年的軍事生涯已把紫川秀的心靈鍛鍊得如鋼鐵般冷硬,但咋然聽聞古雷的死訊,他還是抑止不住地熱血上腦,眼前一黑,一陣眩暈,幾乎站立不穩。

白川連忙扶住了他,卻被紫川秀一於甩開。他恕吼道:“你怎麼能命令古雷這樣幹!你派他去送死!”

對著紫川秀憤怒得要噴火的眼睛,白川沒做任何回答。她沒有解釋當時情形的危急,也沒有強調魔神皇令人恐怖的強大,更沒有向紫川秀解釋,古雷是自己申請執行這個任務的。

她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單膝跪下。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眼裡波光盈盈。

紫川秀捂住了臉,卻捂不住奪眶而出地眼淚。他哽咽地對白川說:“你起來吧。”

“大人……”

“我知道,這不是你地錯。魔神皇太強,我們都沒辦法。”

雖然極度悲痛,但紫川秀也清楚白川的良苦用心。若不是她騙走魔神皇,若不是她強行把自己架走——自己武功雖然比古雷強,但也未必能擋魔神皇的雷霆一劍。

擦乾了眼淚,他已恢復鎮定:“走,我們到中軍旗下的高臺上,到全軍都看得到的地方。”

站在高臺上,右手按刀,紫川秀高大地身影不怒而威。

當看到紫川秀的那瞬間,中軍營爆發出了一件歡呼,士兵們歡呼雀躍:“統領大人依然活著!”

站在高臺上,紫川秀冷峻的聲音傳遍了中軍的每一個角落:“向全軍公告,我安然無恙。再有敢傳播謠言的。立即斬殺!”

參謀部傾巢動員,所有參謀和傳令兵都被派了出去,信使舉著小旗向前沿部隊一路疾奔,高呼聲此起彼落:“統領大人平安無事!”,“魔神皇巳被擊退!”,“堅守崗位,聽候命令!”

當快馬信使一路奔來。喊出那聲“統領平安無恙”時,整個遠東軍都如釋重負地私了口氣,值得慶賀地是,紫川秀陣亡地訊息還沒傳到最前陣,還沒引起前沿部隊的恐慌。

重新接手指揮權後,紫川秀望望頭頂被烏雲遮蓋著的太陽,日頭陰蔓,慘白的陽光無力地照在北風呼嘯的戰場上,這一天的時間過得特別漫長,從戰鬥開始的凌晨到如今,兩軍戰死的人馬都近十萬計了。無數早上出發時還活奔亂跳的鮮活生命,此刻他們都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冬天原野上。

但這一天,才只是剛剛過去了一半而已。

在這半天時間裡,人類軍戰死了三個紅衣旗本,十七個旗本、三十一個副旗本;魔族軍也失去了三十一個白披風,多年來不曾親自出手地魔神皇親身殺入敵陣,取了遠東軍首領紫川秀首級。

時間,才剛剜是下午三點二十。

直到此刻,魔族高層還沒有察覺,被魔神皇幹掉的紫川秀是個假貨。他們只是不解,在失去首領之後,為什麼遠東軍依然能保持如此旺盛的鬥志?不過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遠東指揮部封鎖紫川秀的件亡訊息罷了,不過是迴光返照的衝動,不能持久。

魔神皇很樂觀地向雷歐和葉爾馬宣稱:“他們支撐不到天黑了!〃魔神皇對未來抱樂觀態度,但他的部下可沒他老人家這麼堅定的信心了。遠東軍能否堅持到天黑還是個未知數,但裴瑪知道,自己是肯定支援不下去了。文河攻打得越來越急,連續向神皇派去了六、七撥求援信使,得來的只有一句答覆:”再堅持一個鐘頭!“

皇帝的一個小時,自然和平常人的一個小時是大不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