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快又排除了這個想法。

因為師父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他對自己雖然很關心,但是盈袖能夠感覺到,師父骨子裡。是個對世情淡漠隔離的人。

而且他跟這些戲班子裡的人八竿子打不著邊,又怎會去做這種髒他手的事?

那會是誰呢?

盈袖很快又想到當初那個在慕容長青胸前種蝕心蠱的人。

這種死法。應該只有那個懂蠱術這種南疆邪術的人才弄得出來吧?

盈袖心裡猛地一緊。

那種蝕心蠱的人,還在京城?還在她身邊嗎?

她有些驚慌失措地往自己四周看了看,突然發現自己手腕上那光劍鐲子發出一陣熾熱,炙烤著她手腕上的肌膚。

這是光劍示警,周圍有邪祟。

盈袖悶哼一聲,捂著手腕靠到牆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那胖胖的大嬸嚇了一跳,“快回去吧,這種熱鬧有什麼好看的?”

盈袖心情複雜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北城坊區,回到自己的大車旁,坐車走了。

元應藍也來了,她同樣坐在一輛不起眼的大車裡,從車簾裡看著那慶喜班的大門出神。

過了許久,她才對趕車的人說:“走吧,這裡太擠了,還是回去吧。”

那趕車的人應了,將她送回東城坊區。

元應藍從東城坊區改換了車輛,才回到西城坊區的齊王府。

此時齊王府裡已經掛上了白布和白燈籠,搭起了孝棚,請了吹鼓手吹吹打打,五十個和尚、五十個道士還有五十個尼姑,要給齊王妃唸誦往生經。

宮裡的元宏帝和皇后齊雪筠知道了齊王妃的死因,都很詫異。

皇后齊雪筠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跑到元宏帝面前哭訴:“臣妾的兒媳婦雖然出身不高,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給齊兒留下血脈,卻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臣妾不甘心。請陛下給臣妾、給齊兒,還有佳兒和藍兒做主啊!”

元宏帝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他靜默了一會兒,才道:“這件事,朕已經讓大理寺去徹查,看看齊王妃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放心,大理寺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但是大理寺判案,是講證據的。

魯玥兒的死,要是說證據,除了她身邊的兩個婆子指證元王妃的婆子,別的什麼證據都沒有,就連屍身上聲稱被打的傷痕都不明顯,也沒有暗傷,最後只能以“嚇死”來結案。

而“嚇死”這個結論,完全是找不到死因而扯出來的無稽之談。

元王府只派了一個管事就把這件事瞭解了。

因為根本找不到齊王妃致死的真正證據,又如何能判斷兇手到底是誰呢?

元王妃的婆子自然也是不能鎖拿的。

皇后齊雪筠的哭聲停滯了一瞬,馬上又哭嚎道:“都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但是卻沒法去追究兇手的責任。歸根到底,還是我們孃兒倆苦命!”

元宏帝沒有做聲,讓她一個人哭,自己埋頭批閱奏章。

皇后齊雪筠見元宏帝擺明了要包庇沈詠潔,心裡也很不高興,但是一時無計可施,便命人準備鑾駕,她要親自去齊王府弔唁。

她去的時候,正好魯家的人也都來了,在齊王府裡哭天喊地。

齊王妃魯玥兒是他們唯一的支柱。

魯玥兒死了,他們魯家的支柱就倒了。

元應佳和元應藍兩個人跟他們並不親近,他們也不敢扯著這兩個孩子給他們撐腰。

見皇后娘娘來了,魯家的人哭嚎得更加厲害了。

皇后齊雪筠給齊王妃魯玥兒的靈前上了一炷香,哽咽著道:“玥兒,母后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