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二爹爹怎麼辦,他把牙一咬:“林二奶奶,你看上的不過是我的皮相而已,如果我沒有您欣賞的這一點,您會不會放過我?”

倒在地上被打得吐血的胭脂一聽,知道他想幹什麼,不由得發出一聲淒厲地聲音:“子路,不要啊——”氣急攻心的她又吐了一口血。

孟子路瞥了一眼胭脂的慘狀,眼中的淚花灑落,手中的簪子劃上了自己那張白皙細嫩的臉。隨著遠遠圍觀百姓的一聲驚呼,他那嫩白細緻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痕,登時血流滿面,伴著他淒厲的眼神和滿臉的淚水,顯得猙獰無比。

林二奶奶看到他形如鬼魅的模樣,打了個寒噤,接著又震怒了,還沒有誰敢這樣反抗她的權威呢

林二奶奶將手中的鳥籠子往地上一貫,可憐的紅嘴鶯歌就這樣香消玉殞了:“既然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好我就看你什麼時候來求我林文林武,記住,他要再在菜市場賣菜,見一次給我砸一次,誰要是敢買他的菜,僱用他,便是跟我林二過不去,後果自負哼我們走”

孟子路忍著臉上的疼痛,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扁擔和菜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胭脂,想去扶她,卻又停住了。他知道自己如果扶起她,她回去遭得罪就更大。他倔強的嘴巴抿得緊緊的,這兩年的生活,已經將他鍛鍊成一個意志堅強的男兒,他掃了眼周圍畏畏縮縮生怕被他沾上惹了禍端的百姓們,挑起了擔子邁開大步向前走去。他的心中,一股信念支撐著他:天無絕人之路,即便是全家一起餓死,也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胭脂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未能如願,她看著背影挺得筆直的倔強身影,心中充滿了疼惜,卻又無能為力,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如何去保護別人。

那次,是胭脂最後一次見孟子路。回到林府的胭脂被打了三十大板,賣了出去。還好行刑人是她以前的鄰居,雖然看著用力,卻沒傷及內腑。養好傷的胭脂沒輾轉賣了幾次,後來進了九王府做了灑掃粗使丫頭,直到被分進邵家,成了曉雪的貼身丫鬟。

曉雪聽了胭脂的敘述,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人家,想回去看看呀?”

胭脂偷偷看了看小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五年過去了,不知道子路……他現在怎麼樣了,林二奶奶有沒有再為難他。有機會回去看看最好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就不給小姐添麻煩了……”

曉雪看著自己這個伶俐的貼身丫頭不住看自己臉色的鬼祟作態,不由得樂了:“想去就去唄,你也很多年沒回家了吧,咱們就轉道歡青,你回家探親,小姐我也去歡青考察考察形勢,看能不能開個分店什麼的,邵記的宗旨是:讓邵記快餐,遍及天下”

胭脂一聽,小臉充滿了神采,很積極地道:“這裡向西兩百多里,就到歡青了,那裡雖然說比不上萬馬郡,可也算得上繁華的城市了,客源沒的說,不過嘛,有林二奶奶這個惡霸在,想安安穩穩地做生意,還真不太容易呢”

“這個喪門釘,哪天非得拔掉不行,多行不義必自斃我估計她也快蹦躂到頭了。”曉雪剛剛親眼看到林二奶奶的一個小侍的妹妹都那麼囂張,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對這個林二奶奶充滿了厭惡和鄙視,得好好教訓下她不可。

胭脂高高興興地去找客棧了,得到小老闆許可的她,對明天充滿了嚮往,走路都輕快了不少,辦事效率也提高了。

當晚,曉雪她們就在小鎮上最大的客棧裡住下了。進了客棧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小二燒洗澡水抬進來。初春時節山上的氣溫還是比較低的,這十來天,只能燒點水擦擦身子,曉雪覺得自己都快臭得跟鹹魚一樣了,得好好地清洗一番。

晚餐時分,各自清洗完畢的大家夥兒都集中在樓下的餐廳裡,卻獨獨不見了曉雪。房間裡沒有,餐廳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