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仇。”

這一番話刻毒甚深,西城眾人只覺心驚。秋濤收起白泥軟棍,訝然道:“孟鹽使何來此言?勝敗乃兵家常事,令幫主不過較技敗北,輸給我蘇師弟。鹽幫弟子三十萬,遍及天涯海角,難道說,連這點兒氣量也沒有嗎?”

眾鹽使對望一眼,淳于英沉聲道:“地母娘娘,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麼?”秋濤見他神氣,隱覺不妙,“我只知道,蘇師弟與齊幫主較量武功,蘇師弟勝了一招,令幫主受了一點兒小傷。”

“小傷?”王子昆咬了咬牙,“有膽的,跟我來!”說完轉身就走。

西城眾人面面相對,均是遲疑,忽聽有人說:“無妨,跟著他去。”說話的正是天部之主萬繩,他從暗影中走出,漫步跟在王子昆後面。

八部之中,萬繩年紀最長,資歷最老,其他六部之主為他馬首是瞻,見狀紛紛跟了上去。

四大鹽使當先帶路,穿過一道月門,忽然聽見號哭之聲。眾人抬眼望去,前方設了一座靈堂,滿堂縞素,幾個婦人正跪在靈前號哭。

秋濤只覺心驚肉跳,走到堂前,定睛望去,堂上的神主寫道:“鹽幫第十二代幫主齊浩鼎之位!”登時雷震一驚,衝口而出:“什麼,齊浩鼎死了……”

眾人均是駭然,過了半晌,萬繩才問:“齊浩鼎怎麼死的?”

王子昆冷冷說道:“幫主受傷回來,躺了一天一夜,今早寅時歸的西。”萬繩皺了皺眉,說道:“無怪你們頭纏白布,該是為齊浩鼎戴孝吧,也無怪我一報名號,你們就狠下毒手,原來是為齊浩鼎報仇?”

王子昆冷哼一聲,說道:“你知道就好。”

“敢問一句。”萬繩也不動氣,“蘇乘光還活著嗎?”

四大鹽使對望一眼,杜酉陽說道:“他還活著,但殺人償命,他殺了幫主,就要抵命。”

石穿忍不住叫道:“他在哪兒?”四大鹽使還沒回答,就聽靈堂裡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我在這兒呢!”

眾人應聲驚異,紛紛走進靈堂,但見靈堂左側放著一個大大的木籠,籠子裡又有一個精鋼鍛造的鐵籠,鐵籠裡坐了一個黑衣男子。八個鹽幫弟子,分從四面圍住,手中弩箭,對準籠中之人。

黑衣男子看見眾人,徐徐站起身來,笑嘻嘻說道:“萬師兄、秋師姐,還有各位同門,有勞,有勞。”

他說話之時,樂之揚仔細打量,此人三十出頭,瘦削剽悍,儀表堂堂,濃眉下一雙眼睛凜凜如電,可是一笑起來,眉梢口角,卻又透出幾分俏皮。

眾人見他模樣,均是大皺眉頭,石穿對他看了又看,驀地一聲大吼:“蘇乘光,你搗什麼鬼?”

“是呀,是呀。”卜留也說,“這兩個紙糊的籠子,也能困得住你嗎?”

鹽幫眾人均有怒容,王子昆“哼”了一聲,厲聲說:“紙糊的籠子?哼,大言不慚。”

“各位同門見笑了!”蘇乘光笑了笑,漫不經意地說,“實不相瞞,這籠子是我自己進來的。”眾人一聽,各各驚訝,秋濤忍不住說:“蘇師弟,這倒是怎麼一回事?”

蘇乘光攤開雙手,面露苦相:“我跟人打賭輸了,只好來‘有味莊’送死。萬師兄、秋師姐,你們的好意我領了,但輸了就是輸了,蘇某生平從不賴賬。”

秋濤一聽,大感頭痛。西城八部之主,天部萬繩年長多智,少言寡語;地部秋濤和氣能容,深受眾人擁戴;水部沐含冰性子詼諧,但也不失大體;火部周烈中規中矩、見事明白;風部蘭追天高雲淡,世事不縈於懷。這五人行事,向來少有差池。除此之外,剩下的三人一個比一個麻煩。山不離澤,山部石穿性情魯莽,澤部卜留皮裡陽秋,這兩個人混在一起,無風要起三尺浪,見樹也要踢三腳,若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