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棲夙又大笑幾聲,道,“今日之事就當在下離開前送給閣下的最後一份大禮吧!保重!哈哈哈……”

“站住!”巫越忍不住衝到河中,睚眥俱裂地看著小舟遠去。小舟漸行漸快,遠非游水能趕上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浮圖被那個男人帶走,心中的怒火幾乎讓他發狂。

巫越立在河中,身後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之聽得潺潺流水聲與蘆葦在風中的搖擺之聲。

不多時,巫越忽然閉上了隱現赤紅的眼,待到睜開時,已恢復了冷靜,他一邊上岸一邊下令道:“改道東南,朝灰河行進,同時派人通知戎臻與中都兩地,只須告之大概去向即可。”

棲夙,你等著,本王發誓,絕對會親手將你碎屍萬段!

當墨非從昏睡中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午後,原本的小舟也換成了一艘商船。

她一臉疑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直到看見棲夙出現在眼前才慢慢梳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又是你。”墨非冷冷得看著他。

棲夙笑道:“浮圖先生,在下失禮了,不得已出此下策將你請了過來。”

“這也叫‘請’?”墨非諷道,“在下真是受教了。”

棲夙叫人給墨非端來一些食物,道:“想必浮圖已餓了,不妨坐下來飽食一番?”

墨非不為所動,只是淡淡道:“你這是要將我帶去慶國嗎?”

“然。”棲夙笑道,“慶國很快便能將景國攻下,屆時百廢待興,民心浮躁,諸多事宜還須請教浮圖。”

“以棲夙的智計,何須他人指手畫腳?”想起這人為達目的不惜水淹沃野,造成數十萬百姓家破人亡,生靈塗炭,瘟疫四起,實在狠毒。

棲夙只是笑笑不語,他起身道:“在下自知浮圖對在下憤恨難平,然日久見人心,在下必會用誠意打動浮圖的。請浮圖暫且委屈幾日,待到慶國再說其他不遲。”

見棲夙出去,墨非環視一週,房中除了一張床和一套桌案之外再無其他物件,透過小窗朝外看去,只見河水流動,兩邊山巒起伏,完全不知身在何處。

她又檢查了全身上下,此時身上除了幾塊碎銀和身份符牌之外,懷中的軍刀竟也安然無恙,顯然棲夙並非著人搜她的身,在他眼中,自己不過一文弱士人。

摸了摸懷中的刀,她心想慶幸,這大概是她逃走的唯一希望了。

如此想著,墨非的目光移到桌案上的飯菜,也沒多少猶豫,放開了吃起來。

之後幾天,墨非一直在平靜中度過,平時或去甲板上透透氣,或待在房中看書,棲夙讓人送來了幾卷書冊給她打發時間,多是慶國名士的著作,他大概是想讓自己對慶國產生好感。

這日,棲夙忽然來見她,告之即將到河口,準備換船。

墨非問:“哪個河口?”

“原虞國境內的灰河界山水道,從此處換船之後,我們就會轉入璧江,沿東一直朝慶國的方向行駛,大約半個多月便會到達慶國西南邊境。”

半個月,時間有些緊,墨非暗暗思忖著。

棲夙又道:“在下知浮圖素愛乾淨,只是途中多有不便,待到換船時,在下就叫人給你準備一桶熱水,讓你好好梳洗一番。”

墨非沒有反駁,只是說了句:“如此也好,順便準備幾套換洗的衣物,另外,在下還要上好的香牡和氺露,平時用慣這些東西,好不容易有機會清洗身體,我就不客氣了。”

“香牡和氺露?”棲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應允道,“沒問題,船靠岸之後,我立刻著人去買。”

墨非所說的香牡和氺露是貴族常用的洗漱之物,有潔淨汙垢和護膚的功效,價格不菲,而且不太容易買到。她平時雖也有用到這些,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