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受著同僚嘲笑,認為這外地人不懂內情進了坑,但到來後歷任三屆都沒出差池,頓時讓笑話的人都是後悔。

誰也沒想到這縣令是漢人裡文采和施政優異者,考中為官,特意來保護這片地方安全——因漢人的根基就在這裡。

累功轉遷之後,又推薦了漢人來此就職,這縣漸漸受漢人所掌控。

接著,又向周圍幾縣滲透而去。

湘朝雖名義上統一天下,但農業社會里對許多偏僻區域、靠近山區地方都是控制不力,甚至根本就是原始森地帶。

這就存有開拓機會,早在二十年前,各州漢人聯絡決定構建組織,分成數塊區塊紮下?體制。

各區塊的漢人定居點繁衍生息同時,私下裡保持緊密聯絡、相互支援,有些甚至將觸角探到朝廷官場,攜手幫助。

而明面上互不相識,甚至相互鬥爭,不將把柄落在外人手上。

但很快就發現漢人在官場的侷限性,漢土再傑出的文官,在這裡都只能做到郡縣一級。

這裡的郡,還都是郡丞一類的副官,數目寥寥無幾,甚至知縣都只有六七個,而大多數都只能做到縣級副官——恰是事務功勞累積能達到的程度,而往上知縣,還得文才、家世提供關係支援,到郡一級更要靠運氣了。

而眾所周知,漢人在這世界的運氣非常糟糕,這下誰都知道體制內發展已撞到天花板,想要跨連州郡是不用想,只能指望造反。

幸的國野體系的膨脹迅速,情況逐漸產生了變化,隨漢人新一代繁衍成長起來,醞釀的龍氣也漸漸大了。

“彬州,雲州,辭州,隱隱出現王氣!”

這終被這下土湘朝發覺,雖只以為這是天下將要崩潰而自然生出的新蛟龍。

或是王朝的本能,皇帝聞奏,立刻嚴令有關方面,到地方暗查監視——在當朝大佬們看來,就算是流民起義,不過是初步預兆,最多倉促發動,可以撲滅火患後徐徐圖改,或還有五六十年壽,再往後也不是他們需要考慮了。

但就在這樣氣氛中,十幾封急報由各州發往京城湘陰,讓一個組織,漸漸展露在滿朝文武面前。

小朝會上,一個身著冕服的中年人將這十幾封密報甩在宰相面前,臉色鐵青:“誰能告訴朕,這個自稱復漢社的組織是怎麼回事?”

“這些逆心之輩什麼時控制了整個南方十分之一商業,還有自己的護衛武裝,我這當皇帝的都不知道?”

“當地上下,都無一字奏聞,是不是賄金把你們一個個都買通了啊!”

“陛下息怒,臣立刻查清這私下結社之事!”頭髮花白宰相躬身說,暗叫晦氣,臨近退休撞到這事,今後青史上令名有損是可以肯定了。

“什麼私下結社之事!這些就是心懷不臣的叛賊!是要造反!一個月內,朕要知道這叛賊的所有前後來由,然後……”

皇帝將手一捏握拳,砸在几案上:“給我剪除這復漢社!地方上都爛透了吧?那就調動朝廷大軍征伐!”

這個人到中年的皇帝登位已有十五年,除慣例賑賑災、治治水,基本沒有大事,但越是這樣,越積蓄威能,一旦憤怒起來越讓人心驚,沒有人敢辯駁。

戶部大臣卻是身涉事務中,不得不小心翼翼提醒:“這……國庫恐怕支撐不住……”

“抄家!抄掠這復漢社所有財物,男人盡貶為奴,女人盡貶為娼!讓天下人知道,我們朝廷的鐵拳還沒有鬆弛!”

皇帝掃一眼大臣,冷笑:“別以為朕是昏君,天下水旱荒年已久,而各家地主屯聚奇貨,民不聊生……這些你們不說,朕就不知道了?”

聽見這誅心之言,滿殿重臣都是汗涔涔而下,不敢言語。

“看看這局面,秘密結社在眼皮下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