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人。

官廂——就是頭等廂;幾個樸素衣袍的客人神色陰鬱;對坐著不說話;偶然一句就是議論。

“這是火車?”

“一廂可運一隊之兵;一個時辰就可橫貫一州;有此利器;豈不是掌控如意;似是翻掌?”

更遠些車廂裡是些漢侯府親衛;截然不同兩撥人;只目光偶然對視;又移開去;各不相擾。

“請注意;下一站是終點站南廉山……”隨著官廂侍女報站的聲音;幾人強自按捺被火車震動晃暈的腦袋;探首看車窗外遠方的一座小山。

這座新近聞名北地的南廉山;看起來並不高聳;但靈光在視野裡閃動;就算是他們淺薄的練氣層;都能感覺到地下湧動的龐大靈氣;和沿路鱗次櫛比的工坊、民居人氣交相輝映;絡。

“此地可真繁華;上次去過的湘陰郡都不如……褚校尉;這真是應州?”有人受不住氣悶的感覺;摸摸透明的車窗;試圖推動看看。

“此行私密;別叫我官稱;叫阿郎。”

中年客商的褚科甲瞪了手下一眼;作軍中少有秀才出身的校尉;腹誹軍人就是笨拙不知變通;卻也覺車廂裡氣悶;學著手下拉開車窗透透風…這火車日行千里;初驚奇坐起來的感覺還真不習慣。

清涼帶著水汽的風撲面;讓他暈暈的腦袋清醒許多;據聞湘陰初步自湘陰洞天蔓延開去;湘州統一的話;一千三百萬人口匯聚的洪流想必更壯觀;可惜……

“客人當心;請不要將頭伸出窗外。”一個女聲在後響起;帶著陌生口音;驟離如此之近。

怎麼沒覺察到她靠近?

褚科甲肌肉繃緊;殺氣噴湧而出;霍的回首盯著這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出於下土殺伐鍛煉出來的警備直覺;一瞬間凝目少女的步伐;再從長長雙腿往上看到窈窕身姿;全都包裹在一身雪白的服飾內;顯得精緻可人;奇怪的不是北地尋常的那種高挑姑娘……某非是外魔刺客?

一瞬的過激反應;似引起車廂親兵們注意;有些人站起來;隨即不知為什麼;又坐了下去。

少女神情詫異;帶著一絲警覺。

褚科甲回醒過來;這裡已不是湘北危機四伏戰場;不會出現外域術師無所不在滲透;而是專門有術師親兵的火車上;頓時訕訕的就收回腦袋:“哦;為什麼不行?”

他注意判斷對方身份;少女穿一身服飾曲裾寬袖;不太像大蔡流行的女裝;帶有點異域風情;和剛才上車所見的侍女制服有點像;但袖口翠綠水紋不經意間緩衝了制服生硬。

夏天穿的素色絲綢衣裳;配合少女微笑;鵝蛋臉看起來並不太過驚豔;給人江南水鄉的感覺;很符合湘州人的審美;甚至可以說讓人砰然心動。

“您這面;有著並行南下的軌道;對面來車很危險……謝謝您的配合;終點站南廉山就要到了;祝您旅途愉快。

這侍女似乎只是過來提醒一下的樣子;明白此人不是登徒子;就依舊笑容甜美說著。

她的口音很奇特;很好聽;聽口音又不是瀟湘出身;褚科甲當年秀才時走南闖北遊學;確定自己沒聽過這種口音……或是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吧;現在天下二百州;早已不能熟悉所有口音了。

在眾人注視目光中;少女腳步輕盈遠去;在晃動的車廂裡維持著身姿平衡;看起來並不是武功;而是某種舞蹈;難怪剛才絲毫無聲;甚至都沒引起煉氣層道兵的警覺。

“這種素質的侍女在李郡守府上都沒幾個;來車廂上給人服務?是隻有官廂才有;還是各廂都有?”褚科甲偏了偏首;收回關注;猶自存疑。

“好像各廂都有……”手下回想著;他們剛才上車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妙齡侍女;但絕無此這女柔美到沁人心脾;有點不確定的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