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硬邦邦的指骨。

不僅外觀、氣味、形態都發生了變幻。

如果僅僅是單純的幻象,那也太匪夷所思了,要維持這麼真實的幻象擴大到這麼廣闊範圍,還保持這麼多年,估計花費的靈珠可以堆一座崑崙山出來。

“要麼融華派都是不世出的狗大戶,壕無人性,要麼就是這個地方本身有問題。”夏元熙斷言。

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就像是寶船底下的空間亂流一樣。

即使發現瞭如此不合常理的跡象,夏元熙也沒有因此退縮,她索性熄滅了無垢光,就這麼向山上走去。

寶船裡面的空間亂流都是真實的,只是有某種力量扭曲了空間的存在方式,讓它們像是出錯的亂碼一樣;而這裡,一定也是某種奇異的空間,花朵是真,白骨也是真,猶如一個雙重人格的人,不同的開啟方式就會展現不同的景象。

既然如此,果然還是花朵更加賞心悅目……

越到山頂,夏元熙感覺空間的違和感越來越重了。當她真正抵達殷時泓居住的殿宇時,卻看到來來去去的弟子、訪客們川流不息,和之前萬徑人蹤滅景象判若兩地。

太奇怪了……之前她曾遠遠眺望此山,山頂建築遠遠不及現在看到的豪華,而且死寂一樣半個人都找不到。

她攔住一位看樣子像是來遊歷的修士問:“兄臺看起來很面生啊?才來的?”

“呃,在下前天才到這裡。”

“走上來?還是駕馭法寶?”

“姑娘說笑了,在下一個鄉野散人,怎有臉面使用法寶代步,自然是和大家一樣,一步步走上來,聽殷時泓前輩論道了。”那人將手一指,夏元熙看見她之前剛走過的亂世小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有著祥雲游龍浮雕的白色條石,更有三三兩兩的修士正有說有笑向上行來。

見夏元熙呆立,那人也不欲多言,一揖告罪道:“這個點已然不早,遲了就只能在廳堂外站立聽講了,在下先行告退。”

這種傳經佈道的活動向來是修真界前輩刷聲望的利器,畢竟歷屆佛祖每次宏開法署,都有一些罪孽深重的人物被感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普通仙人就算比不了佛祖有教無類的氣度,但來的人不過分情況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可以的,只要聽講者不是頂著一身鬼氣森森的九子母陰鬼去正道仙人的道場,或是腦後一輪佛光晃得數十丈內生物眼睛疼地跑去邪道宗師地盤,一般知客弟子都不會加以阻攔。

夏元熙也隨著人流向殿內移動,準備看看這殷時泓在搞什麼名堂。

講堂里人滿為患,先來的人坐在蒲團上,後到的修士只能站在走廊甚至廳外,但無論是誰,都聽得如痴如醉,伸長了脖子看著主講臺方位,不時連連頓首。

而講臺上,分明一個人都沒有。

這時,夏元熙聽到外面有人在竊竊私語。

“情況還是那樣嗎?”

“是啊……,自從掌門練了那邪功,一直都是這鳥樣子。”

她豎起耳朵,混在聽講的人群中,悄無聲息接近談話聲傳來的方位。

“老三和老五呢?”

“哼,樊白和陳千南不對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最近鬧得特別僵而已。”

“讓他們兩個收斂些。掌門不知去向已久,莫要讓人看出端倪。”

“早勸了,他們不聽。”那人冷哼一聲,隨即又嘆道:“我們隱瞞掌門失蹤訊息百餘年,也不知道對不對。”

“做也做下了,此時猶豫有何用?再說了,掌門不在的時間裡,我們融華派日益強盛,你我更是獲得了以前難以想象的權力!你嘗過了在派中說一不二的權力,難道還想要回到以前的日子?”

那人沉默了,看樣子他也不願意放棄炙手可熱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