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錢她就可以像苗小霸一樣大無畏,將坐了三年的秘書椅往大老闆臉上砸去。“不了,我怕死。”

“沒用。”她恥笑。

“是很沒用呀!我不像你說分手就分手,一點餘地也不留,快得讓人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不會痛也不會有感覺,行囊一揹走得灑脫。”她不痛她都替她心痛了。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是她見過最相配的一對,她想最慢到了年底就可以喝到他倆的喜酒,她算是牽成兩人的媒人,在婚宴上肯定是大出風頭,紅包厚厚一包做為答謝。

可是在她為兩人高興之際竟傳來分手的訊息,晴天霹靂的震驚讓她久久無法回神,愚人節已經過了很久,這種鬧心的玩笑話開不得,她玻璃做的心臟負荷不了呀!

不過最心疼的是那三億,迭得比人高的鈔票她還真不敢拿,一來怕黑道來分一杯羹,索討跑路費,二來是苗家那票豺狼般的親戚,不把跑來搶走肥肉的她撕成碎片才有鬼。

有命拿,沒命花錢,她何苦來哉?李文雅有些怨慰的瞪了好友一眼,拿了根紅蘿蔔吊在驢子鼻子前讓他吃不到,居心叵測,良心何在呀。

“我哭了一夜。”人家是借酒澆愁,她是一口氣喝了三、四罐易拉罐汽泡飲料當“慶祝”脫離苦海。

酒是苦的,可樂是甜的,離開了苦澀當然要歡喜迎甜,她無須為某人掛心的快樂生活正要展開。

李文雅撇嘴嘲笑。“看得出來,不過我不想說你活該,你這張臉也夠慘了,用不著我落井下石。”

本來就不美了還腫成一張豬頭臉,她七月半最好不要出門,免得被人當成冤死的孤魂野鬼給收了。

苗秀芝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她不常哭的原因是因為她只要一哭就會臉部浮腫,尤其眼睛更是嚇人。

大家都以為她強大得如穿了護身鐵甲,刀槍不入,事實上是她沒有表現懦弱的權利,一旦她又不小心流淚,後果是難以想象的嚴重,她曾長達七天不敢出門見人,臉腫得要用紙袋罩面。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知曉的人並不多,李文雅也是兩人聚在一起看一部感人肺腑的電視影集時才曉得,當時李文雅笑得牙都快掉光了,被她洩憤似的吃光剛買的三盒瑞士巧克力。

“在消腫前我不走了,你這裡借我窩幾天。”她要當被包養的小豬,只管吃和睡。

李文雅沒好氣的斜眼一睨。“你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蝗蟲過境也沒你這般張狂,儘管把我家當你家吧。”

李文雅的家人都移居美國,她念舊捨不得離開從小到大的家,所以一個人留在臺灣,偶爾有連假才飛去看他們。

“口氣好尖酸,我都要反胃了。”她一說完真嘔了一口酸水,好友當她在吐槽自己,故意裝出噁心的模樣。

“再酸也沒你心酸,你真的決定要和大老闆分,不再考慮考慮?”本來想開罵的,可是話到嘴邊心口一緊,關心的話語滑出唇瓣。

“孩子是他過不去的關卡,他為難,我也辛苦,還不如迴歸原本的最初,各過各的生活。”她的心裡還是有點痛,畢竟真心付出過,哪能如草木一般無動於衷。

李文雅啐罵,很足生氣。“又不是他的孩戶他為難個什麼勁兒?他到底知不知道誰是他的女朋友?!”

為了一朵爛到不行的爛花而忘了澆灌無人照顧也生長良好的矢車菊,與幸福擦身而過,根本是本末倒置。

同樣的話她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