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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清獨燃一隅的炭火盆並不旺盛的書房裡,蘇提燈端坐於書桌之後,冷眼看著面前這位青衣男子,這位不速之客。這人已不年輕了,甚至兩鬢已有霜白,只不過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足以證明他所經歷的許許多多。
綠奴和鴉敷都站在蘇提燈左側,烏欏還抱著被子,似乎是困極了,單手擱在蘇提燈座椅的扶手上,把臉又貼上去了,似乎是想借此繼續跌個盹兒,只不過全身的靈識卻從未鬆懈過一刻,他在時刻保護阿蘇的安全——面前這個抱著孩子的男人不簡單,竟然連破了霧陣!
書南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這個坐在蘇提燈對面的男子身後,目光偶有幾分遊離在這男人的手臂裡——這男人……他認識,不過他啥時候有孩子了?!還是一個……這麼奇怪的小孩子?!
這老不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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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一路上也有些微微的奇怪,他總覺得空氣裡帶了份……他熟悉又敬畏的氣息。
按照原先蘇提燈教給過他的路子,薛黎陷踏著詭異的路數番強而入院子裡時,幾乎是腳點了地就打個轉兒想跑路了。
這丫的,怎麼知道我在佇月樓的?
薛黎陷十分沉重的懷揣著一小包糖炒栗子,默默無聲的仰起頭看了看明月——走,還是不走?這是個問題。
內心正糾結猶豫個不停的時候,鞭子破空響已傳入耳旁,薛黎陷側身躲過的同時還分心神思索了下,他要是有烏欏那個不知道到底是甚麼鬼東西的手套就好了,能不能扛得住這鞭子?
他習的是掌法,可近可遠的攻擊都不怕,就怕像是他青易叔這樣的鞭子,不怕打不過,只不過如果能單手扯住鞭子,那麼勝算機率暴增啊……嘖,薛黎陷矮身躲過另一擊,又抽空還了兩掌——嗯,日後得問問烏欏,那是不是手套,是的話他也買一副,以後就不怕他這個師傅了!
「叔!上來就這麼招呼我,不大好吧?!」薛黎陷看著因為自己還了兩掌,而愈發綿密的鞭響聲,不得以哀怨出口。
青易停了手,漸漸從暗影處走出。薛黎陷也是這時候看清,青易叔手裡竟然抱了個小孩!也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倒暫時分辨不出男女,留這個小蓋頭,紮了個沖天辮,雙眼上蒙了一圈紅布,一圈黑布,交錯著蒙的,左眼上是紅布覆著,右眼上是黑布,交錯的布痕再匯合,倒像是在那白白嫩嫩的一張小臉上硬生生劈開了似的。
蘇提燈將視線從窗戶處收回,戳了戳烏欏和鴉敷,讓他倆繼續去睡覺,爾後淡聲對綠奴道,「茶涼了,重沏新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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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
「你兒子!」
「叔,我還沒成親呢,你開甚麼玩……我錯了,我閉嘴,你別再動手啦!」薛黎陷搬了把小凳子,尋尋默默蹭到青易叔身邊,小小聲道,「你對面坐著的那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實際小肚雞腸的很,他這裡的東西都很貴,你抽我的時候不小心誤抽碎的哪一個物什,我都賠不起。」
青易側低眼光冷冷的瞟了下薛黎陷,忽視他的插科打諢,繼而把目光轉到面前這個樓的主人身上。
蘇提燈最討厭別人用目光來探尋自己,可此時此刻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到一絲絲愉悅,當然,不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的目光,而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懷裡的小孩子——靈潼。
破得了霧陣的不是青易,而是他懷裡的這個小男孩,名喚靈潼。
據說是正淵盟裡一位前輩的後代,只不過那位前輩的年紀比老馮都要大上幾個輩分,早都退隱好久了,這是好不容易才尋到的後代。
蘇提燈對這番話持懷疑態度,他可不是私下裡不知道南宮家到底在搞甚麼鬼,若真有甚麼通易經八卦習占卜之術的鬼東西,那麼……呵呵,這位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