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前在本寺所犯下的任何不敬,本座以後一律不會再追究。”

“大師,你確定只是讓他們背大石頭?而不是用其他的方法;比如抬、扛、滾,或其他什麼的?”

明非大師見她問得如此詳細,心下已隱隱起了不耐,他皺了皺眉頭,冷眼盯著神色正常的少女,答道:“不錯,本座說了,就是讓他們將石頭背過去;而不得使用其他別的方法;只有將石頭背過去才算數。”

“哦,我相信大師你是個說話一言九鼎的男子漢,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也確定了。”她笑眯眯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嗯,大師是你說的,讓他們用背的喲!”

少女斂了那請教的神態,卻突然露出笑嘻嘻的表情,對著明非大師揚了揚手裡金光閃閃的免死金牌,然後一個箭步疾移,三幾步邁開,眨眼,她便到了夏雪身邊站定。

就在明非大師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在夫人絕對驚愕的眼神裡,將手裡那面金牌直接粗魯地塞入到夏雪背部去。

然後,她一臉輕鬆轉身,拍了拍手,又撣撣衣裳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這才笑眯眯看著明非大師,露出甜甜笑容,慢騰騰道:“哎呀,明非大師,我相信你做人做事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是個明辨是非的人;剛才你也親眼看到,那面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字的免死金牌,此刻就在夏雪背裡。”

“可你卻已經下了命令,讓她將外面那塊大石頭堅決用背的,弄到寺裡的東南角去;這可怎麼辦呢?嗯,萬一這重愈千斤的石頭將那塊免死金牌壓壞的話,這可是殺頭的罪啊!”

少女變臉的功夫比翻書的動作還要快,剛才還笑眯眯一臉從容輕鬆之態的絕色臉龐,此刻卻突然憂愁滿面,眼亮眼眸裡還盛滿了為難與惋惜。

她微微轉動那無辜眼眸,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看了看明非大師。半晌,才咬了咬牙,帶著一抹沉決的力度,嘆息道:“哎呀,我差點忘了,這免死金牌上面刻著如朕親臨四字,那這塊金牌豈不可以等同於天子;哎呀,這……拿一塊大石頭壓著咱東晟的陛下,這事要是傳出去……”

“我擔心整個普濟寺的僧人只怕都得擔上,不敬皇室不敬天子的罪名;這萬一陛下要因此怪罪下來,這豈非讓全寺的僧人都要跟著遭殃!”

“明非大師,這可如何是好?”她一驚三乍輕描淡寫將嚇唬的、能說的、不能說的,一口氣全都說完了,這才露出極為擔憂的神色,眨著明亮而無辜的眼神,看向臉色泛黑的明非大師。

明非大師對上少女明亮無辜的透澈眼神,差點沒被她這副模樣給氣得昏死過去。

難怪她剛才再三的問他,是不是一定要他們用背的了,原來、原來這丫頭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狐狸,整顆心都是黑的!

他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刁鑽古怪的丫頭,當著他的面直接將免死金牌塞入那個丫頭的背,活生生嗆得他下不了臺。

這丫頭,無疑是想讓他自己打自己嘴巴!

而且,他相信,無論他再提出以什麼方式懲罰那兩個人,她都有辦法阻止讓他懲罰不了。他到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她承認是她指使的時候,承認得那麼痛快,原來還有這殺人不見血的凌厲後著在後面靜靜等著他。

明非大師臉色變幻不定;駁雜心思更是電轉而過。

他想了半晌,仍然想不出妥善的對策來;但若讓他就此取消對那兩個男女的懲罰,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不來臺;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種自掌嘴巴的事。

他略現兇殘的目光在夏雪與威崖兩人身上轉了轉,片刻之後,透著一絲不甘,道:“既然免死金牌等同陛下;那夏施主可以不用背石頭,以免顯得本寺對陛下不敬;但原施主身上可沒有免死金牌,所以這石頭,哦,本座說的外面那兩塊石頭,就全部由他一人背到東南角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