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斷絕關係。

就連他的妻女,也因受不了跟他一起生活時擔驚受怕不斷,而自動自願提出,讓他休棄她,而情願自己帶著女兒回孃家去。

東方語聽完夏雪這番填鴨式的灌輸之後,不禁從心底對眼前這位京兆尹古峰古大人生出一股油然的敬佩之情。

古往今來,能做到如此犧牲,如此不懼強權的,能有幾人?

古峰只是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不帶任何情緒看著夫人,緩緩道:“東方夫人指的案子可是數月前,府上大小姐要將一個丫環點天燈的事?”

夫人見他一出口便立時中矢,臉上微微閃過一絲尷尬,隨後笑起,在一瞬將那絲尷尬給掩飾了過去,“古大人真是好記性,便是那次的事情。”

夫人看著古峰,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繼續飛快道:“我今天想要告訴大人的是,估且不論那次案子孰是孰非,但結果卻是,因為二小姐對胭脂的維護,最後才使得胭脂免了刑責;而且——因為二小姐的功勞,那次事情之後,胭脂在我們府裡可是橫著走,都沒人敢得罪的。”

古峰眉頭幾不可見地擰得更深一些。他的目光透著似有若無的涼意淡淡瞄過東方語臉龐,隨即又凝定在夫人姬氏臉上。

“請問二小姐,這位胭脂姑娘在哪?請她站出來回答本官幾個問題,好嗎?”

東方語微微一笑,坦然迎上古峰探究的目光,眉梢一轉,輕聲對身後的胭脂,道:“胭脂,你且站前幾步,古大人有問題要問你呢,嗯,大人問你什麼,你據實回答便是,相信以古大人剛正不阿的脾性,他絕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

胭脂垂著頭,臉上雖有緊張之色,但眼神卻是堅定無畏,她依言站到古峰跟前,道:“奴婢便是胭脂,大人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胭脂一定據實回答。”

“很好。”古峰看了看神色透著緊張卻仍然鎮定的丫環,道:“胭脂姑娘,據府上夫人說,耿大少爺中毒之前曾衝撞過你,這事可是確有其事?”

“回大人。”胭脂略略抬頭,飛快看了古峰一眼,“耿大少爺在開席之前,確實無意碰撞過奴婢,不過……”

“好,那我接下來再問你,你家夫人說有人看見他無心之下將你氣哭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古峰一下問到重點,胭脂臉上微閃過自憐之色,她咬了咬嘴唇,囁嚅道:“那是因為……因為……,耿大少爺他一直指著奴婢臉上的傷疤,嘲笑奴婢長得醜,奴婢……奴婢……,請大人明察,奴婢當時並沒有遷怒耿大少爺之意,奴婢只是覺得心裡難過,所以眼淚就流了出來。”

“嗯,很好,這件事本官已經問清楚了。”古峰不帶情緒地朝胭脂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先退回去了。

“那麼請問東方夫人,除了這件事,你是否還有別的事情要告訴本官?”

“大人明鑑,”夫人拿眼角睨了東方語一眼,微微笑道:“除了胭脂曾被耿大少爺無意衝撞氣哭之外;耿大少爺後來還闖進了二小姐的院子,將她院子裡所有東西都砸得一團糟。”

“嗯,關於這事,我想二小姐在耿大少爺中毒之前便已經知曉了。”夫人眉目帶笑,但她臉上那看似溫和的笑容,卻讓人無端心底發寒。“不信的話,大人大可以向二小姐核實,對了;負責看守二小姐院子的兩個小廝也可以證實我的話不假。”

東方語聽到此處,心下除了冰涼蔓延之外,嘴角微翹著無聲嗤笑了起來。

看來夫人這回真是將什麼都算準了,什麼事什麼人連時間,都一一拿捏得恰到好處呢!

不等古峰發問,東方語直接道:“古大人,這事倒是確有其事。在開席之前,我院子裡有個小廝的確曾前來跟我稟報過,耿大少爺擅自闖入我院子將所有物件都搗砸一空的事;不過,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