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柔和的咖啡廳一角,耿狄望著對面神色冷清的男人,開口道。

顧筠堯淡淡扯唇,“我沒有跟蹤你,不過是恰好看到你和我妻子在聊天,所以有些好奇你們聊了什麼。”

“你似乎一點也不懷疑我是否是殷銘?”

顧筠堯盯著他的喉嚨看了會,才道:“殷銘喉嚨受傷,就算事隔半個多月,他的聲音也不可能完全恢復到和以前一樣。而我仔細想了想,你們的臉即使一模一樣,但我還是能從中找出不相同的地方。”

“比如?”

“他左邊的眉峰上有一顆面積不大但顏色卻非常深的黑色小痣。”以前在義大利時殷銘因一次賽車受傷把左邊眉骨壓斷而剔掉了左邊的眉毛,他才知道他左眉上有一顆黑色小痣。“而且你們的眉色不相同。羔”

殷銘可以利用變色美瞳來改變自己的黑眼珠,卻忘了把發黑的眉色染成和眼前的耿狄一樣偏棕色的眉色。

雖然這些都是他後來才想起的,但至少能讓他現在辨別出誰是殷銘誰是耿狄。

耿狄聽得面露訝色——這一點居然不論是他還是殷銘都不曾發覺。

“耿先生,你剛才和桐桐說了什麼?”顧筠堯問他。

耿狄回神道:“原本我是想讓她跟你說一句,然後讓她給我答覆的,既然你找上我,那我直接跟你說吧。”

他把想利用殷銘的母親引他出來的計劃告知顧筠堯,末了又道:“他一日不死你我一日不得安寧,所以我想你應該會很贊同我這個辦法。”

顧筠堯沉吟一會,淡然道:“耿先生,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和她聯絡。”

耿狄面色微變。

“她對你這張臉有陰影,這樣說不是故意打擊你,只是不希望她再因你而想起之前被殷銘綁架那件事。”正是因為那次他受傷,那個丫頭才會胡思亂想鬧著要離婚。

“可是我不是殷銘,我不會傷害她。”耿狄為自己辯解。

“我知道你不會害她,可我還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和她聯絡了。”顧筠堯一副商量的口吻,語氣卻是強勢得不容置喙。

“關於殷銘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直接找我,不用透過她。”

“你會和我連手?”

“不是連手,”顧筠堯身體靠後,表情浮現一抹冷厲:“是我幫你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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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念桐接到陸珩的電話,晚上請她去一家新開的印度餐廳吃印度大餐。

下午重新選了小兒外科作為實習第一站,帶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李姓中年男醫生。和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一個外科手術醫生。

不過還好非常專業,而且極其耐心。

下午下了班陸珩來醫院接她,在醫院門口,她仍在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顧筠堯,沒想到卻接到耿狄打來的電話。

“我明天就要回英國了,上午跟你說的事當我沒說。就這樣,再見。”

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被結束通話電話的聲音,念桐一時楞住。

回神之後立即回撥過去,卻被告知使用者已關機。

怎麼回事?

上午明明還叮囑她要告訴顧筠堯的,怎麼現在又變卦了?

難道他已經有殷銘的訊息?

胡思亂想的當頭,陸珩的車開到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陸珩微笑著的英俊面孔。

“等很久了嗎?前面有些塞車。”

說著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座一邊開啟車門。

念桐坐進車內,卻一副心不在焉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