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鐵,“不可能!”語落,她手中的長劍已經刺了出去。

咣噹一聲,厲勝男的長劍被隔開,已經恢復功力的金世遺擋在谷之華面前,他沉著臉怒視咄咄逼人的厲勝男,“厲姑娘,之華自幼無父無母,身世飄零,現在才得見親身父親,你也知道,孟神通所受的傷沒有好的可能,你就不能讓他們父女有最後一點相處的時間?何苦這般咄咄逼人?”

厲勝男掃了金世遺一眼,冷冷地勾起嘴角,她先是微笑,接著輕輕笑出聲,最後是大笑,笑得幾乎喘不過起來,瘋狂得好像要將所有的恨意都宣洩出來,忽然,她停住笑,手腕微抬,長劍直指金世遺,厲勝男微抿了抿唇,眉宇間盡是冷意,紅唇中吐露出的是冷冰冰的話語,“不可能,今天沒有人能阻止我殺他!”

“厲姑娘,你不能欺人太甚!”聽出厲勝男話中毫不掩飾的威脅,金世遺皺起眉,心中的傲氣也被厲勝男激起,他本就是行事無忌一切隨心之人,金世遺打定主意不讓厲勝男得逞,卻驚見厲勝男並沒有發怒,而是收起長劍嫣然一笑。

“請教諸位英雄豪傑,小女子有一事相詢。”厲勝男忽然話鋒一轉,微笑問著這些目睹一切的英雄豪傑,“十幾年前,我一家上下全被孟神通殺害,除了我意外無人生還,敢問,我今天如何報不得這個仇?呂掌門,難道就因為孟神通是你愛徒的父親,我就殺不得?”

厲勝男一席話擲地有聲,讓第一次聽到這個真相的人都大吃一驚,眾人譁然,亂嗡嗡聲中,忽聽一個溫和清朗的聲音響起,如同一陣清流,熨燙人心,帶著讓人無法反抗的威嚴,“滅門之仇,不共戴天,如何報不得?”

不知何時,夏君諾已經走到了厲勝男身邊,平靜地看了看震驚的谷之華和金世遺,他溫和一笑,說出的話卻無情至極,“孟神通惡貫滿盈,他死有餘辜。”

夏君諾此言一出,四周一靜,片刻,忽然一陣喧譁,無數人大聲附和,甚至連少林長老都只是雙手合十,一聲阿彌陀佛,沒有出言相勸,說什麼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呂四娘也知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饒過孟神通,而且她萬萬沒有想到孟神通會是谷之華的爹,呂四娘看著自己滿臉淚痕的愛徒,心下憐惜,卻不得不嘆一口氣,妥協道:“之華,過來。”

“師傅。”聽了師傅的話,谷之華全身巨震,好一會兒,她才含著淚默默站起來,她剛走到呂四娘身邊,一回到就看著厲勝男手中的長劍刺入孟神通體內,谷之華覺得天塌地陷,眼前一黑,無力地倒了下去。

“之華!”守在一旁的金世遺手忙腳亂地接過谷之華的身體,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

抽出帶血的長劍,厲勝男沒有再看孟神通一眼,她回頭望向夏君諾,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笑,“君諾,我們回去。”

“好。”毫不在意滿殿的人,夏君諾溫柔地將厲勝男摟進懷中,不讓人看到她落下的淚,他抬手輕撫著厲勝男的發,柔聲說:“勝男,我們回去。”

結緣

夏君諾大大方方地摟著厲勝男,沒有迴避,沒有半點遮掩,他微低頭,親暱地在厲勝男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抬起眼睃,朝大殿中呆愣的眾人溫和地點了點頭,說出的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諸位,既然事情已經了結,夏某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說完話,夏君諾半點沒有理會眾人聽到此言的反應,也不管現在可以稱得上是混亂的環境,他直接摟著厲勝男離開,只因為厲勝男說不想再留在這裡。

“先生,先生,等等我!”一見夏君諾摟著厲勝男離開,小小藥童從僧人的保護中鑽出來,蹦蹦跳跳地跟在夏君諾身後,咋咋呼呼地跑了。

夏君諾走得決絕,一度讓本就因為谷之華與孟神通之間的關係而安靜下來的大殿,變得更加凝重死寂。此時,沒有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