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冷鋒揮了揮手,當先領頭撲空而去。

“蚩越,召集被你控制的所有嶗山弟子,我與師兄先去。”一陣狂風過後,楊真已經後發先至追上了冷鋒。

天樞峰後山一面絕壁下,六陽真人不記得一生中來過幾次,但大約可以用手指頭數出來,他探出一手,以繁複的法訣有節奏地連續敲擊了數次。

“掌門真人何事到訪?”在六陽快完成法訣之時,一把洪亮的聲音從石壁深處轟然傳來,帶著幾分被驚擾的憤怒。

同時,光滑的石壁幾道光弧閃過,草藤狀的花紋綿延了方圓丈許的石壁,形成一個機關石門模樣。

“師兄,六陽本不敢相擾,但大敵入侵,嶗山千古基業面臨威脅,還請師兄不計前嫌,出關助陣。”六陽真人俯首訴求。

“你當年用計趕走二師弟,炎陽不與你爭,祖宗基業既然交到你手,自然該你承擔一切,休想老夫助你。”

“師兄,崑崙派和巫門大舉進襲,師弟已經無法抵擋,師兄真能眼睜睜坐視嶗山基業毀於一旦?”六陽真人唱作俱佳,老臉垂上了幾抹淚花:“假使師兄不肯原諒六陽,六陽就在此以一死明志,在六陽死後,還請師兄接掌嶗山,擊退強敵……”

然而六陽失望了,密洞深處久久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這時,楊真和冷鋒已經雙雙趕至,立在絕壁之下,各自祭起仙兵。

六陽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大敵存在,冷鋒的邪月詭譎劃空而過,如同一道藍電,斜斜斬至,在臨身剎那,六陽閃身沖天。

“轟!”邪月將石壁劈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不好,退!”冷鋒還要撲上,楊真猛然一把拖住他,疾速往後方撤退。

驀然間,天地色變,烏雲狂卷,驚雷滾滾,一股狂暴的劍氣從大地深處破空而起,沖霄卷蕩。

原本殘破的絕壁忽然刺出萬道氣芒,“轟隆”一聲,一道流光破山而出。

楊真和冷鋒同時色變。

一陣暴雷般的怒笑滿山迴盪不絕,伴隨著極具憤怒的笑聲,一個灰袍矮壯道士橫空出現,咆哮道:“誰要將我嶗山趕盡殺絕?炎陽倒要領教領教!”

“崑崙冷鋒在此。”對方明明看到自己兩人,卻視若未見,冷鋒這等心高氣傲的人如何能忍受。

“好狂的小娃兒,就是一元老兒在此,也不敢對老夫這般放肆,你等何德何能,狂言滅我嶗山?”灰袍老道雖然矮拙,但烈火一般的面頰,銅鈴大的眼珠,反讓其憑添一分異士風采,舉手投足都給人以雷霆之威。

楊真做夢都不曾料到,區區二流嶗山劍派竟然有虛境高手存在,相比之下,嶗山掌門道行差了許多。

虛境是修士間的絕對差距,根本無法用人數來彌補。

事已至此,他們無路可退。

楊真將巫功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頂峰,朗聲喝道:“尊駕想必就是嶗山炎陽真人?冤有頭,債有主,我等只是為后羿族裔前來討一筆血海深仇,也是為救七星古陣的朋友而來。”

“師兄,我嶗山滅門在即,還猶豫什麼?”炎陽真人還未說話,先前遁走的六陽真人出聲了。

“閉嘴!”炎陽真人劈頭就罵,一點不給面子,“師尊讓炎陽好生輔助你,你看看你這百年來都幹了些什麼?別以為老夫坐關什麼都不知道,爾任人惟親,以權謀私,貪圖奢逸,不求上進。

“爾與老夫同年入門,坐擁師尊留下的靈丹妙藥,一晃百年,你才勉強進入神遊階上下,對外又都幹了些什麼?

“近年連龍門道派跟嶗山關係也疏遠了,嶗山若是有事,你以為天罡還會助你?如今鬧到這等境地,你如何去見嶗山歷代先賢?”

“師弟有錯,請師兄責罰。”六陽臉色雖極是難看,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