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堅定的聲音傳來。

楊真清楚冷鋒的性子,決定的事斷然無法更改,也不多言,伸出了手。

冷鋒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其意,縱如此他還是跟楊真一樣伸出了手掌。

“啪!”兩隻手掌重重擊打在一起。

冷鋒孤傲面上常年不化的冰山,突然融了一角,露出一抹蘊藏甚深的笑意,他輕輕道:“我欠你一條命。”

“我們是師兄弟。”楊真知道不用多說,冷鋒自然明白一切。

蕭月兒站在兩人之間,卻是愁眉不展,她抱怨道:“這下可好,本來打算在東海多逗留一陣,這下你們把姑射劍派那個老姑婆得罪了,西荒和北方爹都不讓去,還有哪裡可去?”

楊真笑道:“既是歷練修行,這些都是要面對的,九州島之外還有無窮天地,也許沒準你們能碰上真正的海上仙府,碰上一段奇遇,何苦計較滄海一隅?”

蕭月兒沒好氣地白了楊真一眼,“東海最有名的地方都是蓬萊通天閣的地盤,爹都禁止我們去呢。”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蕭月兒,也有不敢去的地方?”楊真調笑道。

“你……”蕭月兒有些語窒,她出門有不短時日,出門在外不可能與崑崙山上一般,憑她爹孃的名頭,誰都要讓她三分,連番挫折後,氣短了不少。

“想不想見你姐姐?”楊真忽然想起了一個主意。

“姐姐?”蕭月兒愕然,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她不是還在山上修行麼?好不容易下山,我可不想這麼快回去。”

楊真無奈攤手道:“看來我們不得不分道揚鑣了。”

“你是說……姐姐她下山了?”蕭月兒終究不是笨人,醒悟了過來。

“大巫,有他們訊息了。”蚩越無聲無息來到楊真一旁,打斷了崑崙派三子的談話。

“你要儘快處理,手腳乾淨一些。”楊真沉吟了一下,道:“我要儘快趕回去,你就不要跟著我了。”

“大巫。”蚩越有些惴惴不安,拿捏不定楊真的意思,“嶗山怎麼處置?”

楊真坦然道:“此事包不住火,這座仙府是個燙手山芋,我不會要,你們也不能取,巫門跟玄門幾千年來的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這裡的歸屬只有一個人能決定,也只有他有資格決定。”

蚩越略一尋思就明白了楊真的用心良苦,旋即領著數名黑巫弟子揚長而去。

“大巫,師弟,你真要做這些神神鬼鬼的巫人頭領?”蕭月兒毫不掩飾對蚩越這幹人的厭惡,“聽說巫人自古狡猾頑固,手段毒辣,他們怎麼可能認一個外人作首領?一定是有天大的陰謀!”

見蕭月兒說的肯定,楊真不禁笑了,這個問題他思考無數次,但經歷這麼多事後,他明白,人和人都是相互依存和利用的,只要有利益,“大巫”也不是不可以做。

當然內心想法他無法跟蕭月兒盡述,只好輕鬆道:“師姐對內情有所不知,師弟偶然繼承了巫門聖物,可以說捏著他們的命運,要擺脫他們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做對不起師門的事。”

“巫門聖物?”蕭月兒雙目放出閃亮的光芒,登時興奮起來,她抓住楊真衣袖搖來搖去,“快拿來給師姐看看,究竟是什麼聖物?”

“跟我來。”楊真知道不滿足蕭月兒的好奇心,只怕再難得清靜,他領著兩人在重陽殿後殿進入了一個層層禁制的地下密殿,嶗山劍派的法寶修煉材料和門中典籍盡在此處,蕭月兒和冷鋒都看花了眼。

不說這對師兄妹,就是楊真初進入密殿都大吃了一驚,一個門派的千年積累果然不容小覷。

“你們可以任意挑選一些需要的東西,餘下的我打算留給盧麒。”楊真大大方方道。

冷鋒轉了一圈,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