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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上九天邀月,與日同行,在不久的將來,自己當能實現。
之後呢,登虛長生天,腳踏金祥雲,四海八方斬妖除魔?
再後來呢?與天同壽,破虛通天,飛昇天界,位列仙班?
楊真從未發現自己腦海中如許多的疑問和迷惑,這些師父和師兄能替他解答嗎?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問。
一番胡思亂想後,楊真發現自己竟平靜了許多,雜念漸漸收斂、理順,望著明月,隱隱有一層明悟湧上心頭。
蕭清兒的影子在他心中更加清晰了,那股莫名的情愫又甜又傷,悲喜交侵,隱約有一種超脫其上的感悟,心中陰翳似乎散去大半。這一刻,楊真恍然覺得自己長大了許多。
愛恨情仇,生老病死就是凡俗之人的一生。
恨,當初山下無數次欺辱他的街頭青皮,那刻薄的老闆娘,無數個孤獨的夜晚裡,他曾咬牙切齒地痛恨過。
那時力弱無助的他,面對一切只能以一張笑臉來面對,因為很小的時候孃親告訴他一個道理:用笑臉能包容一切。
他早早學會了麻木和容忍,只有在無人的時候,他才能找回自己。
至於愛,他並不懂得他對蕭清兒的感覺是否叫愛,楊真在伯雲亭的私藏雜書裡看過不少人間情愛故事,有些感人肺腑,催人淚下,但總覺那是很遙遠的故事,與己無干……自己不過是一個人在黑暗的角落裡自棄罷了。
「嗚……」輕聲嗚咽傳來,小白狐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榭欄上,牠一身銀白的軟毛在月色下,閃爍著瑩光,溫柔而恬靜,一雙紅澄的眼睛幽幽地望著他。
「小白,你也睡不著嗎?」楊真心中湧上一股柔情,輕輕彎腰將其攬抱了起來,他雖不懂得這小東西的感情,卻能感覺到牠對自己的痴纏,真是靈物有心啊。
忽然一個念頭湧了出來。自己所思,所想,所迷茫,都是所謂天道的一部分嗎?
歷劫萬千,才得心功圓滿?
天章大義有講,修道人須持有寬廣仁德博愛之心,胸懷天地,才能納天地於道心,自己陷入兒女情懷,能入,卻不得出,正是因為放不開懷抱麼?
心魔?一個修道人禁忌之雷霆猝然打入楊真的心神中。自己終於邁入闢穀後期,聚元階段了?
一念及此,他明白了自己的境況來由,修心止性,功行自然,才能安然渡過此關,有機會成就金丹之道。
然而,這是修道人第二道關隘,和他一般修行階段的人九成以上,終身也無法突破到金丹期,三兩個甲子之後,終將化作土胚一塊。
當初伯師兄用了六十年才功成,冷師兄用了三十年,自己呢?
冷師兄如今更是修到了元嬰期,等若有了不滅之軀,自己在玉霄峰確實是最差的那一個。
但他知道,他入門來得太晚,唯有苦心修行,始有機會迎頭趕上。
但他也知道,自己用功,別人何嘗不在用功?如此看來,追上那人是沒有希望了。
儘管一夜靜思,想通了很多,卻是難以釋懷。
道家經典中總講無塵自慮,無欲則剛,然而,人的思慕所求,卻總是身不由己。
「吱呀——」房門聲響,與楊真隔臨的居室內出了一人,白袍勁裝,一身出行的打扮,正是伯雲亭。
「睡不著?」伯雲亭遙遙招呼道。
「大師兄又要出巡了麼?」楊真答非所問。
「是啊。我與天外峰的玄道師兄負責這半月的崑崙巡守。」伯雲亭說著,走了過來。
「仙府不是有仙陣守護嗎,為何要巡守?」楊真老早就有這個疑問。
「不然。」伯雲亭站在了楊真身邊。「仙陣依託地脈靈氣而成,耗費靈力甚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