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有一對師徒卻親臨了現場,崑崙派的紫桑真人和門下得意弟子陸乾坤,正隱在暗中說話。

“師父,聽說梵教前幾日剛到京城,就給大漢天子進貢了一名無骨女,天子當即就拍案允了這梵教參加諸教會試。”陸乾坤悻悻道。

“這西方的邊陲小道倒不可小覷,天佛寺只怕有好戲看了。”仙風道骨的紫桑真人臉上,浮現一絲淡淡譏嘲笑意。

“師父,此次我們最大的對手,難道不是太一門?”陸乾坤滿腹恭聽受教的順從模樣,轉機又丟擲了新的疑問。

紫桑真人眯了眯眼,不陰不陽道:“來前掌門真人有諭,不論如何必須維持與道德一脈的千古之誼,為師這趟,不過是趁此機會跟諸道探討一下近期修真界的動盪大事,再則那大漢天子的面子是小,這人間的秩序若是亂了,修真界也不好過。”

陸乾坤覷了紫桑真人一眼,小心道:“這大漢地廣人多,若我崑崙山的道脈能佔據半壁江山……”

紫桑真人厲瞪了陸乾坤一眼,叱道:“你滿腦子整日就鑽營這些是非,難怪比不過道宗那幾個!”說著他嘆息一聲,若有所失道:“崑崙派自道宗掌權以來一直守舊,固有古訓,亦有自大之意啊。”

“師父,您這是……”陸乾坤眼珠狡獪地轉了一轉。

“為師什麼也沒說。”紫桑真人冷哼一聲,一擺拂塵,轉身飄走:“回別院。”

“師父,弟子……”陸乾坤沒有跟上去。

“好了,你自去逍遙,在京中不要落了我法宗的面子就是。”紫桑真人傳下一句話,聲音猶在,人已經消失在遠方皇城方向。

陸乾坤整了整衣袍,臉上掠過一抹陰影,定了定神,飛身轉向另一個方向。

而在漸漸恢復人流的長街上,心情轉明的楊真突如其來一個念頭,將擊退剛加、大顯神威的蚩越攔了下來。

起初蚩越並不認得楊真,待他解除施在面上的“易形術”後,先是驚愕,而後是一副驚喜過望的模樣,讓原本試圖再挑起一場比斗的楊真大失所望。

蚩越老友重逢一般,熱情地拉著楊真拐入一個僻靜巷子,進了個南疆風情小酒館。

待蚩越要了兩罈子酒,邀楊真連灌了三番後,才抹抹大嘴,豎起大拇指道:“楊兄這堪比妖類手段的易容奇術,把蚩某害得好苦,我手下的人張開了網,在這大漢京城尋了多日,都不見你行蹤,但之前分明有訊息說你出沒京城,若非不想惹事,都找上中南山去了。”

楊真小酌了一口,依舊冷淡道:“貴門莫非對楊某人還沒有死心?”

蚩越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託著酒罈幫楊真斟滿了一大碗,爽朗道:“難怪剛才楊兄攔上蚩某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楊兄如今是我巫門的大聖恩人,給蚩某一個天大的膽子,都不敢找你麻煩。”

“你胡說八道什麼?”楊真雖知曉這人是蠻族中出名的英雄人物,也非心機深沉之輩,但面對宗門利益,什麼都要拋卻到一邊去。

“奴叔,再來兩壇。”蚩越丟下空壇,高喊了一聲。

“大人,這就來。”一個打著短衫的矮壯精幹老漢支開伙計,親自送上酒來,對蚩越甚為敬畏。

“這是你的人?”待那奴叔退下後,楊真掃了眼這個小酒館佈局,微微一驚。

“去年派過來的探哨,可惜因為楊兄功虧一簣。”蚩越說是如此,卻滿臉不在乎。

“你這樣想也沒有錯。”楊真平放下了酒碗。

“大漢之大,大漢之盛,皆非我南疆可比。”蚩越嘆息一聲,擱下酒罈,瞧著楊真,神色複雜道:“巫門的人已經退出大荒軍,九黎族已經分批返回雲夢,南線戰事任烏蠻和白蠻族為首的百族做主,那偽王趙壽在本門撤離當日,就給他們砍了頭,武令候此子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