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胤揮了揮手,不耐道:“交代你手上那隻血鐲的來歷,我可以放你一馬。”

“這個?”楊真舉袖愕然,他怎麼也不明白這人竟為此而來。

龍胤神色微動,斜目長空漠然道:“你不配擁有它。”

楊真大怒,只是他北歸甚急,不欲與龍胤衝突,只得強忍怒氣道:“這是練姑娘送的,與你無關。”

“練?”龍胤一臉疑色,搖頭道:“我要知道所有詳情,要敢騙我,該知道後果。”

威脅?楊真劍眉一挑,冷冷嘲道:“妖皇早該回了歸墟,虧你還有心在中土惹事生非。”

“找死……”龍胤給了楊真一個憐憫的冷笑,一隻遮天手爪挾著無窮吸攝力伸展了出去。

“砰!”

可掌天控地的手爪,拍上了一個銀光電閃的巨大法印之上,雷火交侵,電光四射,龍胤身軀巨震,渾身青煙直冒,彈開的手掌更是焦黑一片。

他怒了。

螞蟻一般的人物居然能傷害到他?

烏黑的雲團瞬間密佈方圓十里,滾雷連綿,電光騰蛇,山呼海嘯一般的風暴來襲。

突然,一個媚而不妖、柔而不嬌的白衣女人,橫空出現在法印前,她的出現一瞬間就撲滅了龍胤的大半怒火。

楊真見機將乾坤印收回體內,向白纖情遞了一個苦笑,與她並肩而立。

“狐娘,怎麼是你?”龍胤明燈一般的金瞳光芒盡斂,烏雲風暴也同時散去。

“奴家自然要與夫君在一起。”白纖情柔情似水地牽上楊真手臂,楊真不自然地躲了一下,卻終還是讓她抓住。

“他?”

龍胤先是錯愕,旋即失聲大笑起來,滿是嘲弄和不屑:“狐娘不是對那姓莫的崑崙臭道士一往情深麼?怎麼男人沒死多久,就另找一個小白臉,狐族終究是狐族人……”

一股怒火直衝楊真華蓋,氣的他七竅生煙,渾身發抖,正要不顧一切拼上前去,一隻柔軟卻有力的素手死死抓住了他:“夫君,讓奴來。”

白纖情轉對龍胤輕搖螓首:“看來你還不明白當年妖族為何會失去九州……”

龍胤不屑道:“人類軟弱,自私,狡詐,不配與我妖族相提並論,那一役是天不助我族,非戰之罪,只要捲土重來,這片大地一定很快就會屬於我們,不會太久了。”

白纖情憐憫道:“若你還抱著這樣的想法,奴家很為狐族前景擔憂。”

龍胤冷笑道:“歸墟九部已有六部歸入本人旗下,你狐族還能頑抗多久?”

白纖情輕掠了一下發梢,神情悽迷道:“狐族一切都與奴家無關了。不過,奴家相信族人的智慧,他們會作出明智的選擇。”

龍胤不屑駁斥,只顧冷笑,他目光又落在楊真身上:“白族長墮入人世七情不可自拔,如斯小女兒智慧真是有辱狐族血脈。”

“龍胤。”白纖情臉色一寒,“再如何你也是我們夫妻看著長大的,人族有言做人不能忘本,虧你一身高貴的龍族血脈。”

“你們夫妻?”龍胤大訝。

“狐孃的夫君前世叫莫天歌,今世為楊真。”白纖情瞥了楊真一眼,神情有些小心。

龍胤看著兩人久久一言不發,與來時一樣,突然就沒入空氣之中,不知去向,空留一句:“狐娘,迴歸墟罷……狐族需要你。”

雍州,上京城。

通往皇城的御道朱雀大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沿路酒肆茶樓林立,攤販雜耍藝人吆喝不絕,正是一派太平盛世。

一個身材頎長的藍衣青年,神情頗為無奈地任一名白衣麗人拖著,穿梭在人群中。

女子步伐輕盈歡快,猶如出籠的鳥兒。

青年卻是心事重重,